楚序神色冷冷，道：“说吧。”

这人老早就发现他们了，怕他们跑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又怕自己打不过他们，于是在船上绝不出手。

刺青先是在耳后，再是左右臂膀，最后已被纹到脸上。

王永这是要置他于死地啊。

高闻雁脸色不悦，开口却是夸奖：“你倒是机灵得很。”

“暗卫里可有你比较信任的人？”

“武平镇。”

“有人提出质疑，但声音很快被没过去，渐渐地，便无人再提。”

楚序眼中明亮，高闻雁便知他已有了把握。

“惠源郡有王永的眼线，曾有人看到你出现。于是我们便分散开来，围着惠源郡周边搜。”

“如何？有什么话要说。”

高闻雁回神，问：“都在哪？”

“有，二十一曾救过我。”

“我上船前发了信号，他们会在码头等着。”

他的姐姐被人糟蹋，玩弄致死。

高闻雁正要拿茶杯，却见一只手快她一步拿起茶壶，不留情地就往男子嘴里灌。

如果是昨夜才知道楚序与别人一起，那王永应当不会轻易联想到高闻雁身上去。

楚序手指敲了敲桌面，半晌，他问道：“你们有多少人？”

那男子忽然对楚序道：“若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死也不会放过王永。”

思及此，高闻雁终于稍微安心一些。

高闻雁搬了张椅子，坐到他面前，翘着腿，很是嚣张。

他们喊王永“父亲”，听他命令，为他献上一切。

楚序缓缓起身，掸去灰尘。

三十七说，他父母是生生饿死的。

“若找到你，便直接杀了。”

三十七茫然：“那我该如何？”

那人思索片刻，回答道：“再无其他了。直到昨夜他们说还有一女子，我们才将目标放大。”

“二十人。”

在客栈休息的那一夜，反而正好给了他们会和的时间。

“二十一是哪里人？或者说，是在哪里入狱的？”

“我是不是在骗你，你心中不是早已有数了吗？”

而那些富人一抓到他，不再毒打，反而要将他送官府，他每次皆要被关上两日。

“好，京城的朝安寺顶层，朝南可见浮华楼。十日后，你带二十一去那里。”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当时他十岁。

高闻雁问：“你们便从来没有怀疑过？”

那里有很多人，男的女的，长的幼的，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脸上都有刺青，也都杀过人。

或者说，他心里打一开始也不是没有怀疑的，楚序的话不过佐证了他心中猜测。

“我代号三十七，是第三十七个被带走的。”

“你不向往吗？”

三十七目光闪烁，他从未想过，这条路可以不走到黑。

楚序嘴角扬起，是志在必得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