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朝中无人愿意去,只有他初生牛犊不怕虎,”李稷说罢,忽沉着眸子看向他女儿,“谓之!”
“啊?”李谓之紧张地站起来,“父亲有何吩咐?”
每当她爹这么喊她,绝对是要教训她。
“你别紧张,”李稷缓了缓语气,捋着胡须道,“为父就是想说……待我去了北境,你和顾辞尽快完婚,莫要再拖延。”
“老师!”顾辞放下手里的书。
“顾辞!”李稷神色肃然,正色道,“我将谓之托付给你了,你在我面前发誓:今生今世永不负她!”
“老师我……”顾辞犹豫了片刻,看看李谓之,看看李稷,把心一横,“神明在上,我顾辞发誓,这辈子绝不负李谓之。”
“可以纳妾,但是必须先有嫡子,”李稷喘了口气,缓缓说道,“将来,谓之若犯错……”
李谓之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生怕他说出什么“大义灭亲”之类的话来。
没想到顾辞却抢过话道:“谓之若犯错,我替她受罚!若犯死罪,学生先死!老师放心上路吧。”
“好。”老头儿这才松了口气似的靠在椅背上。
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女儿,如今找到可托付之人,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李谓之鼻子一酸,朝李稷双膝跪下:“父亲!女儿以后定会谨言慎行,绝不会惹事犯错了!”
“下个月十五,你们就完婚,不必等我回来。”李稷当机立断,为女儿女婿定下了婚期。
“是。”
“谓之,你将来……收敛锋芒,辅佐夫君,三从四德,重新学起。”李稷和蔼望着女儿,“并非为父不想看你活得恣意,而是……为父不在时,无人替你收拾残局,藏拙守心,切记切记。”
李谓之望着老头儿慈爱的眼睛,再也忍不住眼泪:“爹!女儿记下了。”
父亲马上就要出使北凉,而他又如此希望自己嫁给顾辞,李谓之怎么也不忍让他失望。
且父亲说的没错,除了顾辞,也没人愿意这么护着自己了。
从道心斋里出来,朱氏赶着去帮李丞相收拾东西,李谏之和杨氏先回了院子,李谓之却一直在道心斋门外的甬道上徘徊,直到看见顾辞出来,才大步迎上去。
“顾大人!”
“何事?”顾辞一脸不耐烦。
“你脸上怎么回事?”李谓之歪着脑袋看他。
“被狗咬了。”顾辞捂住脸上的伤口,边走边说。
“哪只狗?”李谓之又问。
“昭王府那只。”顾辞忽停住脚步,一脸严肃地瞪了她一眼道,“我警告你,别再惹事,否则受罚的是我。”
“我正要跟你说!”李谓之拉住他的衣袖,神秘说道,“昭王府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