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美菱低着头,眼泪大把大把地往眼睑之下流落,苏美菱忽然想起与李大哥在大漠时的柔情蜜意,每当想起这些往事都会无限地回味着当时能与李大哥在那段出生入死之时的互相依存,同甘苦的经历。可是如今李大哥却对蒋姑娘如此深情,自己不知是该祝福他们好,还是把李大哥抢到手。又想未来自己不知道又有什么打算,内心无比的惆怅,此时越说越激动,忽然便以袖掩面地说道:“蒋姑娘聪明伶俐,善解人意,而我呢?我在李大哥面前永远只是个妹妹而已。”
李江宁何以晓得苏美菱对己居然如此深情,内心也颇为感动,于是站在苏美菱的身旁,拉着苏美菱的手道:“我,我,美菱,自从我答应你娘到大漠救你,自从一见到你,我也只是把你当作我最好的妹妹,当时你若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做哥哥的也会以死相救,不让你落入敌人之手。”苏美菱内心颇为激动地摇头,两眼垂泪地道:“若,若你没有遇到那位姓蒋的姑娘,你会不会把我当作你最至亲至近的亲人。”李江宁也颇难为情地道:“我,我,也许会吧!”
此时苏美菱那红晕的脸,忽然又把头扑进李江宁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李江宁轻轻地拍打着苏美菱道:“美菱,别哭了。”苏美菱道:“若是我不哭的话,你就不会这样地抱着我,这样永远地体贴我,安慰我。”李江宁此时内心也颇为烦乱,自己对蒋姑娘那真是真心实意的爱,而对苏姑娘倒是把她看成自己最至亲的妹妹,自己就像她亲哥哥一样。在门外的蒋咏荷听到苏美菱这样地深爱着李大哥,自己倒也流下了泪来,自己这么不远千里地从西藏来到江苏,为的是谁?还不是为了你李大哥。
但苏姑娘对李大哥可是情深意重,她又听苏姑娘对李江宁道:“李大哥,若是你没有蒋姑娘的话,会不会这样地爱我,体贴我,关心我,照顾我。”李江宁见苏姑娘哭得这么伤心,自己倒是安慰起了她来,为了不让她再伤心便一味地连连答应,苏美菱又问道:“那,李大哥你会不会娶我,若没有蒋姑娘的话。”苏美菱忽然抬头望着李江宁,含情脉脉地望着,又见她泪流满面,李江宁便以右手指轻轻地擦去苏美菱的眼泪,见她颇为美艳,自己倒觉得若不是因为蒋姑娘,也许自己会照顾她一辈子。
李江宁含糊其辞地答应着她,也点了点头,苏美菱又把头投到李江宁的怀抱。苏美菱道:“我知道李大哥都是在安慰我,安慰我这个外人,李大哥你不爱我。”李江宁道:“苏姑娘,你怎么这么说呢!我也有许多难言的苦衷,在我七八岁那年天京城内一片昏暗,我爹出生入死地为天国做事,但天国对我爹呢,对我家人呢?这一切还是难逃天王的猜疑,从那时起,我也变得孤独难受。”
李江宁轻轻地拍打着苏美菱的背又道:“从那时候起,我多么像一个孤儿啊,我爹到各地去打仗,我很少见过我爹一面,每当我想起我爹时,总是想起他的音容笑貌,他慈父般的眼神,他曾经对我说过:‘宁儿,以后你可要做个有用的栋梁之才。’我爹爹如大禹治水一样,日夜为国操劳,但这一切又要历尽世人的不理解、谩骂、唾弃。”李江宁想起这些事,也如女人一般地掉下几滴清泪,此时又想起那时天京一片火海,清勇们到处杀人抓人,亲眼目睹了自己的亲娘,哥哥、妹妹倒在血泊之中。
这一切经历如今依然历历在目,就如同现在还亲身经历了一般,李江宁晃动着身体地道:“像我们这种刀子舔血的人,还不知道明天后天会怎么样呢?曾国荃这老贼,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他算这笔总帐的。”李江宁把双手握得指头哒哒地作响,蒋咏荷一包药早已掉落在了门口,不知去向,蒋咏荷只是一味地向着林内闯去,此时也满眼噙着泪水,然后对着苍天哭道:“李大哥,苏姑娘对你如此情深意重,我是不是该让她和你在一起呢。老天爷啊,你告诉我,我蒋咏荷是不是该和李大哥分手呢。”
于是蒋咏荷从貂皮袋内掏出了一颗铁胆,她想若是老天爷答应自己和李大哥在一起的话,自己手的这颗铁胆便能打断对面那棵大树最末端的枝桠,于是蒋咏荷暗含内劲,伤心地向着对面的那枝枝桠抛去。忽然两条黑影从西北角闪到了自己的附近,原来来的人正是自己的父亲蒋咏南和亲娘石秀秀,蒋咏南一脸威严地道:“荷儿,这么快,那个姓李的就变心了,我叫你待在西域你又不听。”蒋咏荷一脸惊疑地道:“爹,娘你们怎么都来了?”
蒋咏南苦笑地道:“你这逆子,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石秀秀却一脸慈爱地对蒋咏荷道:“荷儿,快过来,你以后就别在跟着那个姓李的了,你跟着他只会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蒋咏荷摇头伤心地道:“我李大哥是爱我的,就算李大哥有什么危险,我也会一直跟着他到天涯海角的。”蒋咏荷‘哼’了一声道:“真是不像话,你个逆子,你知不知道,你外公的大寨已经被外人占了。”蒋咏荷一脸惊吓地道:“你是说那李鸿章早已占去了我外公的所有大寨。”
石秀秀道:“对,但我们并不怪你,只要你回心转意愿意嫁给那达巴王子,这件事,自然可以迎刃而解。”蒋咏荷道:“我才不信呢!就算我嫁给了那个什么达巴王子,李鸿章得了东太后的旨意也会占我们大寨的,再说那东太后想要的就是那颗什么双龙珠,此珠一旦没有交出来,就算我嫁给了达巴王子,人家照样也打我们。”蒋咏荷怒道:“放肆,你私自放了那个妖女已经是死罪了,又私自逃出来,已经是大逆不道了。今晚我倒要替天行道。”
那石秀秀转身拦道:“你干什么?她还是不是你亲生女儿?你要是敢动荷儿一根毫毛,我便死给你看。”于是石秀秀从身掏出了一把苗族特有的腰刀,然后对准自己的心窝,此时蒋咏荷见母亲如此,自己倒更加的心酸,想想今日怎么会走到这步田地。蒋咏南依然面不改色地道:“好,既然你们都这么想死,我先杀了你这逆子再说。”蒋咏南手里早已多了两三枚铁胆,忽然从树丛后面跳出了一个穿着褴褛的老头来,那老头拿着一根打狗棒。
那老头以手中的打狗棒拦在了蒋咏荷的身边道:“你这个神不神,鬼不鬼的,连这么好的女儿,你也敢打,我看你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也是糊涂一世。”讲这话的人正是人称疯丐,会使人不知鬼不觉鹅卵镖的程海波。蒋咏荷见程老前辈一出现,便高兴地拍着程老前辈的肩膀,现在蒋咏荷倒是把身所有的伤心事,和烦恼事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因为这个疯丐不会太入俗套,不会被封建的礼法所束绊,蒋咏荷笑道:“程前辈,你怎么会在这里。”
程前辈眉飞色舞地笑道:“我一直待在天地会分舵不习惯,总是喜欢夜里出来抓些野味回去,然后再让下人做一盘好菜,谁知道你这个小妮子,会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见你又哭又投铁胆的,故此留意地躲在树的背后,瞧瞧你到底在撒什么娇。谁知道后来又多了你爹和你娘来,你爹还要打你,故此我这个老头子便要出来拔刀相助。”蒋咏荷听疯丐讲到自己又讲到自己的父母,登时又低下头,疯丐道:“蒋姑娘,何必垂头丧气,人只要堂堂真正地做人,问心无愧,管他什么天地君亲。”
原来疯丐程海波自从那天救了天地会兄弟和白莲教所有弟子后,一直受天地会洪总舵主一再邀请,于是便到了天地会分舵花天酒地地畅饮,英雄见英雄,自然要高谈阔论一番,又讲到了许多武林中的事。这白莲教弟子也正没去处,外面的风声又紧,这些人群集在了一起,又共同探讨着将来如何走出清人网罗与重围的意向。今夜程老前辈倍感腻烦,于是便出来寻找野味作作乐,没想到却碰到了这位蒋大姑娘在林内生闷气,故此便要看看她到底在生谁的气。
蒋咏南拱手地对疯丐道:“老程多年不见,依然没换。”疯丐捋着白胡笑道:“你个神,鬼之间,不也没变,依然那副鬼怪脾气。”蒋咏南道:“你不也一样疯疯癫癫的。”疯丐道:“哈哈哈哈!我疯在哪里,这些都是世人对我的恶语中伤而已,特别是那些朝廷鹰犬,更对我胡乱封号,什么白色胡须老贼,什么褴褛疯丐,管他妈他们怎么称呼我,我也不在意,哈哈哈哈!倒是你个半神半鬼的家伙很在乎这种没必要的称号。”这疯丐因为在几年前不服于朝廷,于是朝廷几次都想抓拿他,却抓不到人。
那些朝廷鹰犬因为疯丐武艺高强,又飘忽不定,经常抓错了人,每次都这样,那些巡捕,捕快,因抓不到人,经常受到头的打骂,然而一不高兴起来便与几位臭味相投的捕快到了酒店妄加评论疯丐为人,什么白胡疯丐,疯子乞丐,半痴半癫乞丐,喝完酒后便到处乱抓人,还抓来了一些当地貌似疯子的,衣衬褴褛的人为疯丐,于是监狱内便多了许多疯子。这些捕快抓不到人,什么称号都往程老前辈身封。咳!世一切丑恶的利益无法伸张,他们就会对某些人妄加称呼评论,而且评论到让那个人名声更加的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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