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掉了一颗牙齿，或许在我没死之前，我的牙齿就掉光了。”普朗克虚弱地说。

谁都能从他的话中，感受到一股悲凉。

几天前，冥渊号，文森特的房间。

两位高大的海盗，将像是死狗一样瘫软的普朗克，抬了进来，放在柔软的地毯上。

房间角落里的唱碟机，播放着悠扬的音乐。

文森特还是坐在窗户边，看着奴隶们在寒雪里颤抖，时不时小酌一口，金黄色的朗姆酒。

“是谁来了？”文森特微笑着说，他没有回头看。

“是我，国王。”阿盖尔说。

“哦，有事吗？”

“嗯...是这样的，嗯...”凶悍无比的阿盖尔，在文森特面前，也不免扭捏了起来。

“有事吗？”文森特皱起了眉头，转过头来，看到了在地毯上，以哀求的眼神看着他的普朗克。

普朗克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眼神看过他的父亲，但他就快要死了。

他不想死，谁都不想死，他认为这个无所不能的父亲，或许能救他。

文森特看了普朗克一眼，然后转过头去，继续面带微笑地，看着风雪在大海里飘扬，奴隶们在风雪里颤抖。

没有人说话，只有优雅的音乐，在温暖的屋子里蔓延。

“国王...相信你也看到了，您的儿子得了海上凶神，他快要死了。”

阿盖尔愧疚无比的说，好像是他将普朗克害成这样一般。

“将他扔进海里。”文森特淡淡地说，没有回头。

阿盖尔愣了一下，不敢相信的说：“我的王，我...没听清楚。”

“将他扔进海里。”

普朗克的血，瞬间就冷了。

他躺在那，眼神空洞的看着他父亲的背影，就像是一头将要被冻死的雄狮。

“他...他可是您的儿子啊。”就连残忍的阿盖尔，听到文森特冷漠地话，都感到吃惊。

“我最后说一次，将他扔进海里。”文森特头也不回，冷冷地说。

阿盖尔听到文森特冰冷的话，腿一下就软了，差点就跪在地上。

这么寒冷的天，冷汗竟然从他的额头渗出。

“是，是。”阿盖尔点头哈腰的说。

普朗克紧紧地闭着眼睛，没有再说话，他知道，他父亲说的话，是不会反悔的，在这搜船上，也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

就在普朗克快要被抬出房间时，文森特冰冷地声音传来：

“快死的人，不是我的儿子。”

不久，两位海盗将普朗克抬到了甲板的边缘。

雪花纷飞，天空阴沉低垂，海也被染成了灰色，棕色的木板上，积起了厚厚地一层银雪。

“咚！”几步之外，两位海盗刚刚将一位冻死的德玛西亚人，丢进了冷海里。

阿盖尔对另外一个抬着普朗克的海盗，使了一个眼神，两人将普朗克放在有着积雪的甲板上。

“小普朗克，你还有什么遗言或者遗愿吗？”阿盖尔有些不忍的说，他是看着普朗克从小长大的，多少也有些感情。

普朗克面朝天的躺在地上，雪花毫不留情地打在他的脸上。

很快，他的大胡子上，就凝结起了晶莹的冰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