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之前的“佩什瓦”的“首相”服务于马拉塔国王,“瓦基勒·乌·穆勒克”这个“帝国摄政王”,是莫卧儿帝国的“摄政王”。
现今,这个如此矛盾集合体,就在帕尔默身前。
他这个人,不再享有权威,帕尔默对他的尊敬,还没有对杜巴大厅的中的壁画来的重。
因此,帕尔默不像其他东方宫廷中的欧洲使节那样小心翼翼,而是正视这位可怜的统治者。
令他惊叹的是,巴吉拉奥二世的皮肤如此之白暂。
这绝不是因为他的婆罗门种姓,因为帕尔默见过的奇万巴特婆罗门,都和乡间的马拉塔人一般黝黑。
他的身材微胖,手和脚都细嫩的像富人的宠妾,光泽而无瑕疵的手镯脚镯,同他的身体相得益彰。
这大概是因为巴吉拉奥二世在二十岁前都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度过的原因,帕尔默这样想。
直到马德哈夫·纳拉扬死的那一天,巴吉拉奥二世才从监狱里被放出继承佩什瓦的位置。
按理说,在他被隔绝的前二十年里,他只接受过宗教方面的教育,心灵应当纯洁的像一张白纸,任他的大臣随意进行安排,像最正宗的瓦拉纳西婆罗门那样,只参加洒红节、排灯节时的宏大祭典,活在《摩诃婆罗多》和《吠舍经》的世界里,浑浑噩噩的成为傀儡。
当时的底万——呃,底万也是财政官或者首相之意,当时佩什瓦的底万,纳纳·法德维斯也认为巴吉拉奥二世将成为他的傀儡。
纳纳·法德维斯从来没有思考过,正是他将巴吉拉奥二世的父亲拉古纳特·拉奥关进监狱,让巴吉拉奥二世从出生起就在堡垒的铁窗中渡过,是多么能培养一个人的仇恨啊!
在随后几年,巴吉拉奥二世向纳纳·法德维斯展开复仇,他的同伙是道拉特·拉奥·辛迪亚。一直到去年,纳纳·法德维斯死了。
另一个囚禁他父亲的“帮凶”,图克吉·霍尔卡虽然没有能活着看到这一天,他的后裔却代他受到了巴吉拉奥二世的报复。只是逃脱的那位贾斯万特·拉奥·霍尔卡,还在无用的挣扎着。
“帕尔默上校,您是我最好的朋友,欢迎来到沙尼瓦尔宫。”
巴吉拉奥二世的眼睛中闪烁着光亮,他随意的用手拨了拨王座旁的银制小盒内的玫瑰香水,便使大厅中弥漫着玫瑰香。
帕尔默闻到那种芬香,内心中却感到一阵恶心,他十分清楚面前这位的反复无常——之前只通过书信和大臣交流过,现在却称帕尔默为朋友。
这种阴谋家的反复无常不好说是睿智还是愚蠢,也许正因为单纯的像纸,巴吉拉奥二世才极端相信这种利己主义,丧失了执行承诺与培养友谊所必须的道德感。
帕尔默相信这种利己主义者最好利用,正是这种利己主义,才可以使一个人背叛他的祖国,哪怕这个国家名义上是他的私产。
“室利曼达,您为何要将军队部署在同海得拉巴的边境?”
帕尔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