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可以退出。”
“要么留下,要么死,这是门规。”言简意赅,甚至有点冷酷。
“所以您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难为我。”
四爷不置可否,说:“那是一场考验,若是那天你没站起来,或者没有杀死邢俊夫,之后的一切,不会发生。”
“华珍的事情。”
四爷点头。
“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但孙青山的事是因为什么,我不认为他会向谁低头,换言之,我觉得他不比您弱,这不符合常理。”梁思婷最在乎的还是这个,她总觉得孙青山在告诉自己什么,可就是捉摸不透。
“这个我回答不了你。”四爷笑着说:“或许你可以理解为,他是被你那套佛魔理论折服了。”她虽然在笑,但心里却也有点奇怪,以她对孙青山的了解,他绝不是这类人。
四爷居然在跟我开玩笑。梁思婷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心里的疑惑越发浓厚了,四爷似乎变了很多。
“我从不看低世俗,但也从不让世俗左右意志。”四爷与她并排站着,目光看向湖面,淡淡道:“你们年轻人渴望证明自己,这是通病,但这世上很多事情,经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您说这是病?”梁思婷不解。她恍惚间有种错觉,不管是孙青山还是四爷,他们似乎都是在向自己暗示着什么,或者说是提醒,但两人都不肯明说。
“病。”四爷点点头说:“世俗本是一种文化属性的产物,而就我们当下所体验的世俗,便是弱势文化属性的产物,这是根,源于灵魂,你无法漠视它。”
梁思婷很想问一句什么是文化属性,但她却带着疑问问道:“难道证明自己也是错误吗?”
“以多数人选择的就是对的这种标准来说,你没错,世俗也不是错,只是我们衡量对错的标准不一样罢了。”
梁思婷好像听明白了一点,说实话,她有点不以为然,因为她觉得没人能做到这点,她说:“对世俗文化抱有无限包容的心,恕我不敬,您认为您能做到吗?”
四爷有点意外,歪着头看着她,脸上有笑意:“我若是说我能做到,你信吗?”
“或许信,但您最近的变化让我心生动摇。”突然间,梁思婷不想再问下去了,她习惯去观察每个身边人的细节变化,但这次,她觉得自己不能再阐幽发微下去了,不然自己的心可能会因空洞而产生动摇,这对帮陆逍报仇很不利。
可就在这时,距离Y市两百公里之外的某条盘山公路上,她一直心心念念要为他报仇的那个人,却正叼着烟,翘着二郎腿,和林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