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重复第二遍,倒是侯在一旁的侍从打起前帘:“属下流风,请王妃上车。”
沈云熙有些尴尬地看了看自己的体量,“这不太合适吧。”
才出龙潭又入虎穴,怎么个个都要她成婚冲喜,她是什么香饽饽吗?
倒也不是别的,她怕路上一个颠簸,把那弱不禁风的病秧子给压坏了。
“王爷不宜见风,烦请王妃速速上车。”
不待沈云熙内心腹诽完,流风就冷着脸催促,摆明了不容她拒绝。
似乎别无他选,沈云熙只得提起繁冗的嫁衣上车。
最先映入眼帘的仍旧是那双修长如玉的手,紧接着就是男子精致到几乎看不到一点瑕疵的面容。
夕阳隐约透进来几分暖色镀在他的侧颜,投下一片立体的阴影,却还是掩盖不住苍白的病态。
只能说不愧都是姓陆的,陆长策容貌已经算得上是中上等,放到陆锦州面前却依旧完全没有可比性。
陆锦州玉冠束发,一身白衣如雪,抬手将一盏茶推到她跟前:“并无美酒,唯有热茶一盏招待。”
沈云熙从美色中回过神,紧接着在他面前坐下,下意识伸手想翻病历本:“什么症状,持续多久了,有没有感觉到盗汗低热或者出现咯血的情况?”
陆锦州抬眸,看似温和的眼底没有半点情愫:“看不出来沈姑娘还通医理。”
沈云熙神色一僵,赶忙收回手打了个哈哈:“王爷抬举了,通医理称不上,小打小闹而已。”
职业病犯了,忘了原主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柴,差点露出马脚。
陆锦州摩挲着玉扳指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轻叩木案,流风就驾驶着马车往王府驶去。
至于陆长策则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捡完所有书信才得以回府,毕竟陆锦州还顺手留下一人监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