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再备一些,把贵客安排妥当,炭火要烧的旺一些,找军医为贵客疗伤。明日你们备好车马,去延州一趟。”
“是!”
赵允初由这些人架着出了中军帐,被安置在了一处营帐之中。
手下人倒很是听话,酒肉都给摆放齐整,床铺铺好,收拾得很让赵允初满意。
待这些兵士退出帐外,军医为其处理了伤口后,赵允初这才肆无忌惮地大口吃喝起来。
这是他被作为人质以来近一年来吃过的最香的一顿饭。
翌日一早,赵允初和李士彬一同赶往延州城。
不过,他发现有一颗人头已经挂在了金明寨最显眼的地方。
赵允初一开始并没有想太多,以为是从西夏的奸细被杀掉了,比如说自己昨天要是运气差,有可能便是自己身首异处了。
但赵允初走的近了,突然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原来是昨天审讯自己的那个校尉!
这个李士彬带兵严酷,看来是真的了。
看着校尉死不瞑目的双眼,赵允初心念:阿弥陀佛...
做人呢,要仁慈。
做官呢,要圆滑。
当将呢,要心狠!
将近中午,车马到达延州府衙。
两个时辰之后,赵允初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进入大厅后,府内下人前去内厅传话,“知州大人,金明寨都监李士彬求见,说有要事禀告!”
“请他进来。”就听得一书生气息的人回答道。
“知州大人,请看,我把谁给带来了?”
赵允初看到范雍后,一眼便认了出来。
“知州大人!”赵允初向前一步行礼道。
范雍踱着方步,仔细观瞧了好一阵子,也没有想起来是谁。
“这位官人好生面熟,你是?”范雍皱着眉头使劲想着。
李士彬为了搞清楚赵允初的真实身份,便没有提醒,便由着范雍绞尽脑汁地辨认。
“不会吧。这位官人怎么像是八王爷的小儿子?不对,不对,允初已经失踪一年了,并没有任何下落。”范雍心里嘀咕着,他也不敢贸然说这话。
“老眼昏花,确实想不起来了。”范雍摇了摇头。
李士彬差点怀疑自己认错了人,赶忙提醒道。
“大人,您看他的长相、体型,莫非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
范雍又仔细端详了一番,倒吸了一口凉气,“莫非你是丢失许久的允初?”
此言一出,李士彬彻底释怀。
幸亏自己没认错人。
“在下正是!”赵允初再次施礼。
范雍连忙还礼。
三人落座,赵允初把过往又交代了一遍。范雍这才弄个明白。
“来人,准备酒席,今天我与允初、士彬喝个痛快!不对,我要先修书一封,告知官家和朝臣。来,拿笔墨来!”
“知州,请在信中言明我一切都好,在此休息几日后便可回东京。”赵允初插话说道。
“这儿是边城,大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打起来了,要是郡王有点闪失,我可担待不起。明日我就派车马送走。”范雍不糊涂。
“明日恐怕不妥,我这...不太方便。”赵允初有苦说不出,自己被打的遍体鳞伤。
“士彬有罪!没有看管好下人,把郡王...”
李士彬赶紧赔不是,话语中确是内疚满满。
“你这厮!”范雍破口大骂,李士彬自知理亏便不再言语。
“请知州恕罪,都监也是原不知情,已经处置了那个校尉,请别再责怪与他了。”赵允初求情道。
范雍一看这样,便气呼呼地说了一句:“回头再找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