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昔日四王八公何等英雄,所留子孙也多为酒囊饭袋,靠着祖宗荫蔽过活,便是好些的也不过留下一个一等伯。
至于侯位是一个没有的,概因当年太祖便留下祖制,非有大功者不得封侯,也就是说,袭爵所得最高便是个伯位。
大乾不似前朝得一爵位百年不衰,凡袭爵者文有文试,武有武试,测试通过者降一等袭爵,不过者降三等袭爵。
太祖有感这些文臣武将劳苦功高,便给他们的子孙后代留了后路,若觉子孙后代无能,可不参文武之试,直接袭爵,但不走军功路子,另有一套体系。
袭爵武考便是国公爵,三代不过也会沦为白身,而直接袭爵却可五代受益,太祖真真仁厚。
但荆栎之中,亦有梓材,这些勋贵之后总有这么一两个成器的,比如二代荣国公贾代善,军功赫赫不弱父伯,太祖爷钦点的不降等袭爵,可让荣国爵位再延一代。
初出茅庐的陈清陈太傅便盯上了这位圣眷正隆的荣国公,贾代善是行伍出身,自然没后面这么多规矩,选个门子还要眉清目秀,个个都是战场上披坚执锐的老卒!
第二天,陈清折子就上去了,“大乾律私藏甲胄者,斩!五甲以上族诛!请族诛荣国公!”
太上皇看着陈清的折子哭笑不得,难道他还真能卸磨杀驴,把贾代善砍了?还是族诛,真照陈清所说,大乾百姓得把太上皇的脊梁骨生生戳断。
也不知怎的,陈清今儿心血来潮就要拜访荣国府,荣国府二房贾政,也是荣国府除贾母外的最高掌权者,满朝皆知他不喜俗务,最爱清流读书人。
整日便是与那些清客相公吟诗作对,赏画下棋,而陈清是天下清流名仕之首,贾政自然仰慕已久,陈清送来拜帖之后,贾政连忙让人清扫院落,早早开了大门,带着贾家子弟在门前等候。
“哈哈,贾工部可是久候?”
贾政见马车上走下一人鹤发童颜,飘然有出世之资,颌下长髯飘逸,宛若神仙中人,顿感神清气爽,便知此人便是陈太傅,连忙上前见礼。
“贾政见过陈太傅。”
“呵呵,好说,贾工部在工部兢兢业业,勤勉之名陈清也是有所耳闻。”
贾政年轻时虽也是个诗酒放诞之人,但也颇为上进,也想做个好官,无奈能力不足,在工部只是整日枯坐,如同泥塑一般,考核的官员知道贾政的官位是当年太上皇恩荫的也不敢怠慢。
年年考课,贾政必为甲等,仅在工部尚书及二位侍郎之下,昔日陈清尚做吏部尚书之时,便有人提议把当时还身为工部主事的贾政升到员外郎,被陈清驳了回去,他如何能不知?
“贾政些许名声也可进太傅耳中实在羞愧!”
贾政得了陈清夸赞心中一喜,又连忙下拜自谦道。
“我……”
“太傅!太傅!您的关门弟子和惠侯世子在西施楼前遇刺!”
“什么!”
贾政闻言惊呼一声,何等狂徒赶在天子脚下,京城重地行刺勋贵之后?
“我那弟子吉人自有天相,定然无事,说来还和贾工部有些关系,不知贾工部可愿虽老夫走上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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