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把这爱财如命的心思分一点到百姓身上,奉明府的流民山匪也不会这么多了。
刘知府脸一沉,“我曾求你出兵去剿灭山匪,你拒不出兵!”
张总兵眼一瞪,“你强征官税,军中兵丁你一个都不放过!”
“你军中头目不守大隆律法,私自参与经营,当然得交税!”
“想要我出兵,得有天子诏令,本将不听你调遣!”
二人越说越激动,势要把最近几年的矛盾都抖出来。
圆滑的刘知府也不装了,气得吹胡子瞪眼。
张总兵没有了将军范,一条条一件件的数落,仿佛怨妇一般。
许元连连摇头。
心想难怪大隆朝国运衰落,看这地方上的当家人都是什么货色。
自己要是天子,非把他们全砍了。
窥一斑而知全豹。
其它地方的官吏什么样也可想而知。
就连天子亲派的监察御史,也是个腐朽之辈。
查封各地赌坊只是走形式,走到哪钱财捞到哪。
眼看知府和总兵越吵越激烈,许元急忙站起身连连摆手。
“将军,府尊,二位且息肝火,传将出去还不让人笑话,请听我一言!”
刘知府意识到有些失态,便不再说话,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张总兵也一甩袍袖坐下。
“我是不会放人的!”
许元道:“将军要是因为在黑石山丢过钱财,我这些差不多能补偿,单这四样珍宝就值好几万两白银。”
“哼!”
张总兵瞄了一眼桌子上的钱财珍宝。
许元接着道:“要是记恨在黑石寨折过部下,今天白闵的四个随从都已身死,也算抵命了。”
“要是想剿灭山匪立功,就听刘府尊的去诏安,保证奉明府里山匪不再作乱,那样功绩更大。”
“要是非得找些借口拿捏刘府尊,那今天就当我们没来过。”
刘知府一听,心想对啊,这姓张的就是在拿捏我!
气得把茶杯往桌子上一甩。
“张总兵,你是无极宗风火道人的俗家弟子,白闵是紫云宗的弟子,许元更是玄阳宗玄木真人的内门亲传弟子,而我是丞相大人的门生,整个奉明府三郡八县的文官都是我的人,你拿什么跟我斗?”
许元道:“将军要是嫌这些钱财不够的话,我再把恩师给的度厄符送你!”
说着将泛着青光的度厄符取出放在桌子上。
张总兵蹭的一下又站了起来,“你俩一起排挤我?”
许元与刘知府相视无语,静静等着张总兵表态。
张总兵之所以手握兵权还压不住刘知府,除了大隆朝律法规定总兵不能插手政事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刘知府党羽太多。
整个奉明府三郡八县都是他的人,在朝中的同党也多。
结下仇恨以后还真不好办,但他又不想便宜了刘知府和许元。
本来刘知府就排挤他,再跟玄阳宗的结交了,更没有他好日子过。
想了想后,张总兵还是先咬着牙咽下心怒气。
愤愤道:“好,今天给玄阳宗、紫云宗和丞相大人一个面子,就放白闵一条生路,但下次再被我抓住,就不是关押起来这么简单了,直接当场处死!”
许元心中一喜,拱手笑道:“多谢张将军,以后咱们慢慢相处,这些家产敬请收下!”
张总兵冷冷一笑,“你少挤兑我,我能在奉明府当总兵,就不是你一个玄阳宗门人能扳倒的,我虽然贪财,但还没到这种地步,来人呐,把这些东西原封不动的送回许府!”
“嗯?不是,张将军,你这?”
“哼!别乱扣贪财的帽子,我不像某个姓刘的,吃相没这么难看。”
张总兵说着看了看刘知府。
冷冷道:“把大牢里的赵家男丁全放出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