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兵见许元不说话先掏家产,不由得一愣。
“你这是要作甚?”
“张将军,我就开门见山吧,这是原本许家、赵家的祖产和五千两银子,以及四件珍宝,都送给你。”
“送给我?”
张总兵斜着眼看向许元,嘴撇的跟裤腰带一样。
“没错,只求你放了白闵,我请知府大人来就为这一件事,咱都明白,就别客套了,我喜欢直来直去。”
“哼!”
张总兵冷哼一声。
“我知道你是玄阳宗的门人,也听说你挥金如土的事迹,但你可知道,私通山匪在大隆朝犯什么罪?”
许元微微一笑,“我不懂大隆朝的律法,在奉明府只懂刘府尊的律法。”
刘知府正准备端茶抿上一口,闻言赶紧放下茶杯。
悄悄看了许元一眼,心想你真不客气,上来就把我推到前面啊?
刘知府心里撇嘴,脸上却只得赔笑。
“张将军,算了算了,都是自己人,剿灭一个山匪就会再冒出两个,与其赶杀,不如诏安,你看,我这就是带着许仙长替你诏安来了,也让你在天子面前有功不是?”
张总兵眉头一皱,冷冷道:“刘大人,你是奉明府的知府,管着三郡八县,怎么张口就来,敢说山匪是自己人?”
刘知府脸色有些难堪,他听得出来,张总兵这是故意拿邪呢。
明明是平起平坐,却用这种语气训他,着实有些坐不住。
身为知府,脸面还是得要的。
“嘿嘿,张将军,我还不是为了你着想,奉明府流寇山匪多了,天子定会怪罪你统兵不力,你反过来想,若是诏安了山匪,让他替你镇守山头,不就是你的功劳吗?天子一定会嘉奖的。”
“上次因为开赌坊的事,御史严大人已经上奏天子,我哪里还会受到嘉奖?”
“呃……那也不是你一个,放眼看去,大隆朝哪个总兵不开赌坊呢?”
“那你的红运堂为何没被查封?”
刘知府一时语塞,急忙看向许元。
许元见状立即接话。
“那是我带着度厄符去红运堂坐镇了,御史大人的心智受度厄符的影响,没有带兵前往红运堂。”
刘知府急忙道:“对对对!我是多亏了许仙长的保护,不然我也得被查,那件事后,我们就成了好友。”
这俩人一唱一和,张总兵看在眼里更加的气愤。
“哼!那就不能把我的吉庆堂也保护起来?”
许元闻言立即看向刘知府,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一个眼神又把刘知府推到了前面。
张总兵还以为是刘知府不让许元那么做,瞬间动了肝火。
“刘大人,你带着许元回去吧,白闵休想活着走出总兵府!”
刘知府抿了抿嘴,嘿嘿干笑。
“张将军,何必闹这么僵呢,咱俩一文一武,是奉明府的当家人,应该好好相处,我这带着好友来求你了,不给个薄面?”
“好好相处?那为何城中只剩下了红运堂?刘大人恐怕已经赚的盆满钵满,我的吉庆堂却还在躲风头,难道你肯分一杯羹给我?!”
刘知府是个爱财如命的人。
让他分出利润,简直是要命。
他就是故意不打招呼,盼着让御史查封总兵的赌坊,岂会事后再分出利润?
闻言脸色微沉。
“真要计较御史严大人查封赌场的事,那再往前算,你的裨将曾在赌场将刘都头打成重伤,这些事吧,他就不能细说!”
“哼!那是刘同去吉庆堂找事,该打!打死都不亏!”
门口的刘都头脸色铁青,十个衙役眉头紧锁。
许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再插话。
静静看着刘知府和张总兵吵起来。
心中不禁摇头。
这知府和总兵直接放到桌面上争吵,跟菜市场争蝇头小利的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