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镖头点头笑道:“家父也常说这样的话。”
余老头指着桌上的“鲟鱼入海”道:“最珍贵的酱料‘金豆领’可是老夫我派人从韭山淘换的,一般人很难尝到。”
“韭山?那余老可知甄六?”
“甄六?”余老头眼微下瞟,“他与此事有关?”
甄六他怎会不知,当年走私盐贩也有他的一份,为人侠义后自缢于捕局。
“甄六有副画,您知不知道?”
“我知甄六爱画爱字,他的画多的顶我这个院子,我怎知你说的是哪副?”
“浮鬼游。”
“哦?倒是没听说。”
“那你可知一盏茶?”
“一盏茶?老夫混商多年,倒也听说过。与小女有关?”说着余老头不安地看向余小渊,桌上正热闹。
“那是怎样的人?”
“我只听说他年少成名,算到今日也才同你一般大,而且他若不出山,没人能见他。不过有你在,我这心就放下七八分了。”
“余老过奖了。”
“唉?少镖头是我见过武功最强的。”
“那您知道他为何被称‘一盏茶’吗?”
“老夫确实不知。”
“因为他在神兵局时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学完了灵力三招。”
“那你……”
“我用了三天。”
啊?
晚宴过后,少镖头回房休息,两个时辰后他要值夜。
书房。余老头踱步等着管家,“给每个房门前都放上伞,快要有雨了。”
“哎,这就去。”
“对了,你派人去韭山查查甄老六的画室,有没有一副叫《浮鬼游》的,事关小姐,百里加急。”
下雨了。淅淅沥沥的雨滴像是刷净了迷雾重重的余家大院,也刷走了温计南的奇臭。
泔水巷。好像没有臭味了?萧一耐不性子抬头刚想说话又憋了回去,陈青抢在前面:“我去看看。”
夜已至深。没了奇臭的茶饼冲出了元井花香,是不是温计南死了的缘故?可臭味不是扎根于巷子里的每一物了吗,要有多大的力气才能将它们一一拔起?
关上红门。陈青拿了火把:“外面没有动静,应该没人,要不出去走走试试吧。”
不知是喝了“家白醋”的原因,还是火把下的照应,此刻的萧一竟那样好看,虽是在捕局经历了三年的风霜雨雪,脸蛋仍然水灵,眼睛尤其好看,里面装了世俗、纯真却不矛盾,机灵又侠义,陈青突然愣住。萧一也闪了神,棱角、媚眼、挺鼻,都那么像,好在她反应快,皱眉心道:你可是走啊。陈青见了拉她起身走向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