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止不动声色记住他的脸。
“花止!你休要放肆!”老李头大骂道,嗓门虽足,气势不够。
花止冷笑道:“这就叫放肆,看来,你们还是不够了解我啊。”
众人被花止冷冷的目光一扫,又往后退了一步,仿佛仗着人多,有了胆量,叽里呱啦的说着“她不敢”“别怕她”“这事必须得有个交待”之类的话,互相打气,却没有人敢做出头鸟,全都退在十步之后。
一群胆小如鼠的渣滓!
花止则旁若无人的走到了二当家面前,蹲下身,说:“二当家的,咱们做个交易吧。”
此话一出,身后聒噪的人终于安静了,眼也不眨的盯着花止。
二当家说:“洗耳恭听。”
花止说:“刚才你也看到了,叫嚣最厉害的那几个人,我看着很不爽,所以,不如我放了你们,你们回村子里,该抢什么抢什么,抢完了,你们走,日后,若想报仇,只管来西川镇找我,随时恭候。”
“哈哈哈”二当家的笑起来,笑了半晌,笑得众村民齐齐往后躲,才收敛了笑意,说,“姑娘,你好狠啊。”
今日,他们在小河村吃了这么大的亏,再次入村,必定要将村子里扫荡一空,连根鸡毛都不会剩下,而花止不阻拦,要对付这群只会嚷嚷的村民,对二当家而言,比砍瓜切菜还容易。
而被花止点了的那几家,二当家全都杀了,只怕花止还要拍手称好呢。
花止说:“既然他们觉得我多管闲事,给他们招来了祸端,那我,不管,不就如他们的意了吗?”
二当家的还未回话,老李头便被人推了出来,左右环顾,没看到是谁动得手,只能硬着头皮,大喊:“不行,不能放了他们!”
花止起身,将大刀“当”一声立在脚边,冷冷的看过去。
从尸山血海里磨砺出来的杀气,岂是一个半百农夫能抵挡的,老李头当即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过往十六年,老李头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一般,觉得自己离死亡仅一线之隔。
花止表情冷漠,语气如冰:“那你们,究竟想如何?”
众村民框框后退,只留老李头一个人瘫坐在空地上,老李头左右看了看,没有一人出来帮腔,眼里闪过一抹绝望。
不放这群土匪,日后他们大当家必定率众碾平小河村,鸡犬不留。
若是放了这群土匪,他们必定将村子洗劫一空,春耕刚过,若无存粮,在秋收之前,村民就要靠着借贷和树根熬日子了。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千不该万不该,花止不该今日打伤抓了这群土匪,让他们随便抢点东西走了,该多好。
老李头心中所想,便是众村民心中所想,这让他又有了底气。
老李头硬着头皮说:“你......你既然有本事,就该去把其他的土匪都抓了,还小河村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