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没有料到会在小小的西华县城遭遇如此大的损失,如今主力骑兵大部分战死,已经没有了奇袭的能力,恐怕暂时不敢南下。
而若汝南黄巾军攻破召陵城,斩杀太守赵谦,占据整个汝南,再联合颍川的数十万黄巾军进攻陈郡的话。恐怕张邈就只有防守自保的份了,哪还敢主动出击。
“仲台将军猜对了,我们暂时不攻打西华县。”
龚都点了点头:“将军有所不知,昨日大贤良师的命令已从河北传来,命我们五日之内必须攻破召陵城,杀了老贼赵谦。
“所以我与刘辟将军商议,三日之后,集汝南黄巾大军之全力,攻打召陵城。所以西华县的事情,就暂时放在一边,只要张邈不来犯我,我们就暂时让老贼多活几日。”
龚都说完这些,不再多言,给自己的几个护卫招了招手,命令他们去通知各个部队,调转方向,全部撤回召陵。
“仲台,此地往召陵城还有一百余里,你率领本部人马跟在我军的后面,三日之后,一起攻打召陵城。”龚都说完这些话,便拍了拍孙观的肩膀,带着护卫走了回去。
“诺。”孙观很识趣的抱拳领命,招呼自己身后的众人上马,跟在龚都大军后面,往召陵方向而去。
汝南境内地势崎岖不平,多山路树林,有种行路难的感觉。一行人走了一个下午,直到黄昏时分,才终于到达召陵城。
这里是汝南黄巾军的大本营,近二十万黄巾贼驻扎在此。
孙观等人骑着马来到半山腰上,低头看去,只见在一座高大城池的四周,满山遍野扎满了破旧的帐篷,一眼望不到边。
那个高大的城池自然就是召陵城,而那些将它围得水泄不通的帐篷,自然就是黄巾军的营地。
营地里面的黄巾贼们,如同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吃饭的吃饭,操练的操练,有些直接就躺在草地上睡觉。在夕阳的余晖下,倒是显得颇有一番诗意。
孙观之前从没见过这样宏大的画面,跳下马来观望许久,努力回想自己前一世学过的诗词,却找不到一首可以描绘这个场景的。
如果硬要说一句的话,那便是曹操的“白骨露于野”了。因为孙观看见,在这些营地的周围,散落着很多人的尸体。似乎是专门收集起来火化的,应该也是黄巾贼的尸体。
当他还沉浸在这幅画面中时,山下有数十几骑往这边跑来。靠近一看,原来正是主簿阎象和他的十多名护卫。
阎象看见他们很高兴,还没靠近便高声喊道:“诸位将军都没事儿吧,可受了伤否?”
“阎主簿放心,张邈手下那些狗官皆是蠢货,已经被我等打得丢盔弃甲、屁滚尿流的跑了,焉能伤得了我等?”
孙观笑着回答,身后的黄巾将士们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屁滚尿流”一词,的确用的非常恰当。
“唉,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啊!”
阎象也跟着笑道,接着便告诉孙观等众位将领,他已经将那三千伤员送到了二位渠帅的营中。毕竟孙观本部的粮草和郎中不够,养不起这么多的伤员。
“众位将军打了一天的仗辛苦了,我已命人在召陵城南门外找了一块空地,可以供我部驻军,各位将军且跟我来吧。”
阎象将伤员的事情交代清楚,又见大家都已疲乏,也不多言,便要带众人下山。
管亥却不肯走,有些为难的问道:“阎主簿,不知黄龙与五鹿二位渠帅的营地在哪边,我管某可不想与他们住的太近,不然恐会彻夜难眠。”
阎象笑道:“管亥将军且放心,二位渠帅的部队驻扎在东城门。且听龚都将军说,三日之后,会让他二人率先领兵攻打召陵城,将功补过。我等又没有过错,犯不着去抢二位渠帅的功劳。”
“哈哈,阎主簿真是个明白人。”
裴元绍听后,上前拍着阎象的肩膀笑道:“若是让管亥大哥和二位渠帅住在一起,恐怕不止是彻夜难眠那么简单,搞不好要发生血光之灾啊。管大哥的刀可是锋利无比,二位渠帅恐怕扛不住。”
“那倒不至于,管某不会对自家兄弟下手,更何况是二位渠帅……”
管亥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忙摆手解释道,众人都没当一会事儿,倒是看见他的窘态,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天色已晚,我们下山扎营再说。我等这几天为了守西华县,可是没能睡过一场好觉,如今有了汝南近二十万兄弟的保护,终于能美美的睡一晚了。”
孙观说完,上马大手一招,带着一千多号人马,来到召陵城南门外的一片空地,安营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