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富回到他四面漏风的房子时,程二花看得出来,他今天高兴得有些怪异。果然抽完一支不知哪里来的,皱巴巴的红梅烟后,他就拿着没有靠背的破竹椅,坐到她身旁。
程二花只专心看着火坑里三角架上的顶罐,那里面是他们的晚餐,一人一碗不到的苞谷饭。
刘福刚出去捡柴了。
以往徐有富都是要天黑尽才回来的,今天看样子不过五点的样子,却回来了,她的心里有些打鼓。
徐有富眼睛盯着她好一会儿,开口‘吃吃吃’的笑起来。
“你装起癫病(疯癫)来,跟真的似的?难怪我说这病怎么这么奇怪,一会儿太正常,一会儿太不正常。哼哼哼,今天才算知道原因。”
程二花听到这话时,心里咯噔一声。他怎么知道的?难道又要开始逃亡吗?已经卑微成这样,还是逃不过吗?
她抬头冲他傻笑,不说话。
徐有富眼神变了变,哼,这女人。自己虽是光棍一条,可脑子正常。
他从那脏得油光呈亮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旧报纸,伸到她眼前。程二花余光一眼,瞥见自己的相片,往火坑里添柴的手,顿住了。
徐有富:“还能装下去,老子就算你狠。今天才知原来你叫程二花,这模样多俊啊,去洗洗干净,今晚让老子偿偿鲜,否则明天一早,你就等着派出所的人来铐你走!”
说完又拿出自制的竹烟杆,开始卷起土烟来,嘴里还哼着当地死人后唱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