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晟才刚来这个案发现场,他安抚了一下处于躁动之中的陈修远,继而仔细观察起了现场。
“这里不是案发现场,自然,陈公子也不是凶手。”
陈修远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眼严晟。
“大人?”
严晟摇了摇头,他见过那么多尸体,如果这个人的头颅真的是被当场割下,那么流的血恐怕不止这么点,除了陈修远脸上,地上竟只洒了一点。
高县尉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好像的确是这样。他看了看陈修远,倨傲地甩了甩袖子。
陈修远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看着他那副嘴脸,感觉身体都被气得发抖。
严晟不着痕迹地瞥了眼高县尉,转身又投入到了这个案件。
这个地方腥味很重,而且天越来越热,用不了多久尸体都该长蛆了。陈修远挠着眉毛,开口打断:“严县令,既然我不是凶手,那我先走了。”
“站住,陈修远,案子还没结,你以为你走得了吗?”说话的当然是高县尉。
陈修远还真不是个脾气好的,他居高临下看着蹲在严县令旁边的崽子,一双丹凤眼里没有一丝丝善意:“哦,高县尉,是吧?大周哪一条律法说,我不能走的?”
严晟眯了眯眼睛,从容地站了起来。“高县尉,不得放肆。”
“卑职,卑职知道了。”
“呵呵,陈公子,我知道你受了惊吓,你想要离开,我完全可以理解。”
陈修远听到这个话,知道这个县令还是比较讲道理的,但他知道,他话还没说完呢。
“但是陈公子,这个案子的确还未勘破,我需要你的帮助。能否暂时留下来,你放心,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最多三天,你就可以走了。”
“三天?”陈修远被他的口气吓了一跳,乖乖,这得多牛啊,这无头尸案,怎么看怎么诡异,三天?
“好。”
陈修远转身就走。
“陈公子?”
“这店我不想住了,我换一家。”陈修远无奈地举起一只手,指了指这“五彩斑斓的”地面,深红色,红色,淡红色。
严晟捻了捻小胡子,颇为体贴地看了陈修远一眼。
“不如这样吧,陈公子暂时住在我府里如何?我正好有些问题要向你请教一下。”
“请教二字不敢当。”陈修远倒是认真盘算了一下,觉得这个建议不错:“那就麻烦严县令了。”
就这样,陈修远牵着他那匹乌黑亮丽的汗血马,搬进了严县令的里。
…………
“咚咚咚。”
“谁?”
“咚咚咚。”
“说话,谁?”
“咚咚咚。”
陈修远坐在床上,听着整齐的敲门声,觉得这人是不是有强迫症?
陈修远抽出匕首,小心翼翼地靠门边。
“咚咚咚。”
哗啦一声,陈修远打开木门,看见一团黑影在他眼前晃悠,一只大鸟,扑腾着翅膀,嘴里叼着封信。
陈修远拿起信,然后鸟就飞走了。
“什么呀这是?”陈修远转身就要走,谁知背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陈公子?”
“……”
“崔小娘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六天前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