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大周的皇后娘娘真狠。陈修远回去以后,发现原来夏真也被尊贵的皇后娘娘召了回去,他身边一个能打杂的人都没有了。至于钱,还有几百两,勉强够吧。
他来的时候像脱缰的野马,走的时候就像一条丧家之犬,走得静悄悄的,走前想见一眼对他很好的甄王妃也没见着。
甄王妃当时还在忙府里的事,无暇顾他,等她回过神来,陈修远早已远去,只留下一匹白马,说是留给宋岩的生辰礼物。
…………
农历四月廿一,陈修远离开了长安后,来到了丰州的一个小县城,叫做青阳县。
青阳县里没有人认识他,他干脆洗掉了脸上用来化妆的胭脂水粉,他有一双和陈皇后一模一样的丹凤眼,但是这双眼睛没有什么精神。青阳县只是一个下县,和繁华的大县城没法比,他随便找了个当地的客栈休息。
店小二有些贼眉鼠眼,十分市侩地打量着陈修远一身的行头,说是给他安排了最好的房间,房间不大,采光也不好,甚至还有股霉味。
陈修远叹了口气。
真不知道以前月季是怎么找得到那么干净清爽的客栈的。
手在桌子上一抹,一层黑乎乎的灰,就像是几年都没有被打扫过了一样。
吱呀一声,陈修远推开房门……
“噗嗤——”
眼前一红,一串猩红的液体唰的溅到了他脸上。
一具无头尸体,赫然站在他面前!
咕咚。头颅滚到了脚下……
陈修远咽了口口水,骗……骗人的吧?
他还没缓过神来,耳膜就差点被尖锐的叫声穿破了。
“啊——!!!”
陆续有别的房客骂骂咧咧推开门出来。
“有病吧,干什么啊?”
“特么的,你……”
“啊!”
“啊!!”
…………
“陈公子,陈公子?”
一个仵作轻轻推了推陈修远,陈修远仿佛是痴呆一样,慢慢转过头。
妈的吓死他了!
“陈公子?”
“……啊?”
身穿青色衣服的县尉高礼用一种省视的眼光看着陈修远,像是在怀疑他就是凶手!
“县令来了。”有衙役提醒高县尉,高县尉立即恭敬地到外面迎接,这里的其他的房客顿时诚惶诚恐起来。
县令就是这个县上最大的官。
“陈公子,你不用紧张。我是本县县令,姓严。”
陈修远听说过他,严晟,十九岁的时候考中了明经,一度在礼部任职,后来不知怎的,非要跑到地方上去做官,没想到是这偏僻的青阳县。
“大人,死者就死在他的面前,他……”高县尉迫不及待要向严晟陈述些什么,讲了一大通,无非就是怀疑陈修远。
陈修远觉得这个姓高的是不是脑子有病,他怎么看也不会是凶手,就说一点,他压根就没有动机。
但是高县尉十分固执,他事先问过了,这个客栈一共就只有几个人,别的人都有不在场证明,都有同伴相互作证,就他,就只有陈修远,一个人。你看看他脸上的血,这得多近才能染上这么多血?
可你问陈修远,他又说他根本没看见什么人是凶手。那么凶手肯定是他!
陈修远肚子里憋着一股气,瞪着姓高的,如果这是在他的地盘上,他分分钟可以弄死这个蠢货!
他看向县令,如果严晟也这么认为,甚至要抓他入狱,他就……
他什么也做不了。他甚至没有办法证明他是个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