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尚娴突然地出现在陈修远视线里,让他猝不及防,她走的时候也不打招呼,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陈修远一眼,然后就转身离去。
陈修远揉了揉眼睛,应该……不是错觉吧。
回到房间撕开那封信,信里写的……陈修远瞳孔放大,不敢相信他看到了什么——
简体字,他看到了简体字!
有人知道他真正的来历了?!
“好好看看那具尸体。”
什么意思,威胁吗?威胁我就是下一个?
陈修远不愿意回想那一幕,那一脸的血,人头,不行了,他要吐了。从小到大他就没见过死人,前几天路上见到只死狗,他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陈修远一躺下,他就觉得房间里有东西,床底下,角落里……妈的,他要日光灯!整个房间都能照亮的那种!
“娘啊,我要回长安。”陈修远穿好鞋子蹬蹬蹬蹬跑出了房间,他今晚不睡了,他去找严晟。
他跑出去的时候,被挑灯夜读的崔焕看个正着,冷哼一声,继续读书。
严晟此刻正和高县尉和一些下属在衙门谈公事。严晟看了看滴漏,知道时间已过亥时,便对下属说:“噢哟,我一不留神,居然都已经宵禁了,这样吧,让衙役送你们回去。”
省的被巡逻的人抓起来。
一众下属纷纷感谢县令,唯有高礼高县尉,义正言辞对着严晟婉言拒绝:“卑职多谢县令大人美意,但卑职想为县令大人分忧,今晚就不回家了,卑职在衙门里歇一歇就好。”
严晟笑呵呵地看着高县尉,点了点头:“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卑职职责所在。”
其他官员脸色不太好,照高礼这么一对比,他们虽然没做错,但怎么都像做得不好。
…………
陈修远吊着一只胳膊,有些滑稽地坐在台阶上,他找了半天,除了内宅没看过,他外面都悄咪咪地看过了,没找到严晟。
他正对着大门,脑袋一点一点的,就快要睡着了,终于,大门吱——的一声打开。
“老爷那里有人?”
严晟定睛一看,这不陈修远吗?赶紧让人扶起来。
“陈公子怎么在这里,莫非那帮下人照顾不周?”
陈修远一看严晟要去兴师问罪的样子,赶紧拉住了他。
“没有没有,我自己出来的。”
严晟不知道,就是因为他那些下人,陈修远对他现在印象特别好!上梁不正下梁歪,但一看严府里的下人,那叫一个规矩,严晟肯定不坏。
严晟的管家严乐眨巴着眼睛问陈修远:“陈公子在这儿,吹风?”
陈修远抓了抓脖子,心里回答:“不,在这喂蚊子。”
“我在这儿等严县令,严县令,那个案子查出来没有啊?”
严晟忍不住笑了:“怎么,陈公子迫不及待要走啊?”
“不急。我就好奇。”
他觉得不管是不是威胁,或者下套,他都想去看一看。不管怎样,他是从皇后肚子里出来的,在大周长到十七岁,不是半路跑出来的,他是王爷,他怕什么?
不,还是要怕的,光杆王爷,没人保护,一刀下去他就得挂了。
“严县令,你们查到什么了啊?”
严晟犹豫了一下,这是公事,不应该对一个外人去交代,即使这个外人是目击者。
他不答反问:“陈公子当初可曾发现什么异样?”
“……”
“没有。”唰的一下,那么快血就飚到他脸上,他能看清什么?
严晟有些失望,但这也在意料之中。
“等一下!我想起来了,有一道光,一道银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