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郭破虏。
郭破虏来到山谷后,听了孟三章、焦天雄等人一番言谈,已经忘记了刚刚被他们用渔网擒住的不快,对他们心存好感,认为他们有抱负有胸怀,是好男儿,心中便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情。
后来智愚台时,郭破虏虽然坐在最后,但听说智愚是杨琏迦的弟子之后,心中就存了非常的小心。他知道,杨琏贞是偷施暗算的高手,智愚等人和他同出一门,也必然好不到哪里去,说着说着,就可能动手伤人。
为了防止孟三章、焦天雄等人受到伤害,他从后排起身,低声和刘整耳语了几句,便悄悄来到了前台,站在台侧,密切关注着台的动向。
他见智愚向孟三章问话,便高度紧张,两只手各抓了一只飞镖在手,随时做着准备。
他一见智愚袖子甩动,再根据暗器劈空之声,立刻揣摩出暗器飞行的轨迹,随手将飞镖迎了去,才救了孟三章一命。
也亏了他早有准备,否则变在顷刻,哪里还有时间掏出飞镖打落飞锥?
郭破虏嫉恶如仇,一旦出手,便无法遏制胸腔中一股豪侠之气,一纵身便跳台来。
郭破虏和孟三章打过招呼,跳到智愚面前,戟指喝道:“贼和尚,为何暗箭伤人?”
智愚本以为百发百中的一击,一定能够将孟三章击毙,孟三章是墨门数人中的主将,主将一死,其余人等便不足道了,岂料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坏了他的好事,令他大为气恼。
他饶有兴致地望着郭破虏,对焦天雄赞道:“焦大王,贵寨英雄好汉很多啊,这样一个小小的少年,竟然也能打飞洒家的飞锥,实在是后生可畏啊!”
焦天雄惊愕地望着郭破虏,脑子快速地回想着,却想不出自己在何时见过这位少年。这少年初次和同伴走进会场时,他还以为是一名普通的执勤喽啰,但一见少年刚才击落飞锥的功夫,便知道他绝非等闲之人,何以在山寨中做了一名普通的喽啰,让他大是不解。
此时听到智愚称赞,倒让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郭破虏向着焦天雄躬身施了一礼,然后对着智愚喝道:“贼和尚,既然敢暗箭伤人,那就过来受死,接你家爷爷几招。”
说罢,呛啷啷拔出佩剑,就要冲杀过去。
孟三章被智愚一飞锥差点射死,更是愤恨不已,也折扇一抖,准备进攻。
智愚不理,突然纵声大笑。
郭破虏被他笑得有些发蒙,喝道:“贼和尚,你不赶紧亮出兵刃,笑个什么?”
智愚止住笑声,一脸泰然道:“我听说孟军师轻功独步天下,刚才不过是想试试孟军师的功夫而已,并无他意。以孟军师的轻功,我这小小的飞锥又算得了什么?贵山寨和孟军师是不是有些过于紧张了?”
孟三章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见智愚说得如此轻巧,心中更是怒极,冷笑道:“好一个试试功夫,既然孟某人侥幸不死,正要向大和尚讨教,请你亮招罢!”
智愚不理孟三章,却转头对焦天雄道:“我刚才已经说过,既然宝天寨不肯降顺蒙古国,说不得只好动武。不过贵寨一百多位兄弟在这里,我们只有师兄弟三人,如果打群架,肯定不公平。由某家说个法子,如果贵寨和墨门以为可行,我们就开始比试,可好?”
焦天雄问道:“什么法子?”
智愚道:“我们目前有三人,每人参加一场比赛,共有三场,贵山寨和墨门可以选出你们认为武功最好的三人参加比赛,三战两胜,你们以为如何?”
焦天雄道“三战两胜,当然不错,不知胜方要求败方做什么呢?”
智愚道:“败方当然要听命于胜方,否则比试还有什么意义?”
焦天雄哼了一声道:“你如果想让我们加入蒙古军队,快也休想!”
智愚怒道:“焦大王同意比试,却不肯承担战败之责,还算什么山寨领袖?既然如此,我看还是退位让贤,让敢承担之人担任大王的为好!”
焦天雄昂然道:“如果战败了,我焦天雄自刎以谢,大和尚以为可以么?”
智愚仰天打了一个哈哈道:“焦大王的命当然主贵,不过,让焦大王自刎谢罪,却非我等所愿。既然焦大王不愿加入我大蒙古国军队,我们也不能强人所难。
这样罢,我们退而求其次,如果贵方战败了,山寨军马要就地解散,军卒各回本乡,不得再行啸聚,这样的要求,不算过分罢?”
焦天雄和曹头领对望了一眼,虽然明知对方有备而来,然而当前形势所致,也别无选择,只好道:“好,一言为定,我们如果战败了,确实无颜在宝天寨再呆下去。不过,如果大和尚一方战败了呢?”
智愚断然道:“任凭处置,焦大王以为如何?”
焦天雄见智愚似乎胸有成竹,有恃无恐,心中十分气恼,咬了咬牙,一拍掌道:“好极了,就这样定了!你们谁第一场?”
台下红脸和尚喊道:“师弟,我来打第一场。”
智愚应道:“也好,智嗔师兄,就由你来打第一场。”
智嗔对身边满面病容的和尚道:“智贪师弟,你为我助阵,我去了。”
智贪点点头。
智嗔一摆衣袖,身形晃动,向台前跃。
就在半空之中,突然一道黑影犹如闪电般冲下,向智嗔拍出一掌,
智嗔人在空中,只好被迫拍出一掌迎。
那道黑影一掌已经拍出一半,却陡然收回,半空中转了一个圈,顺势而下,手掌向智嗔肋下袭来。
智嗔借助向高跃的冲力,扭动身形使了一个鹞子翻身,黑影的掌风掠过智嗔的僧袍,智嗔已经冲了高台。
那条黑影毫不减速,向着台下的智贪冲去,手中已经多了一把戒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