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嗔急忙伸手向肋下摸去,却发觉肋下的戒刀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由面色大变,轻敌之念顿时化作一身冷汗,心道:“他刚才如果不是摸我戒刀,而是用兵刃袭击我,我能否逃得命在?”
台下,黑影闪到智贪面前,一甩手,抢下的那把戒刀快速绝伦地向智贪射去。
智贪冷哼了一声,右手挥袖拂出,暗运指力于袖中,定要将戒刀劲道化开并顺势夺下。
黑影犹如一股迅风同时扑到,一把折扇攻向智贪面门,非要迫使智贪顾此失彼不可。
好个智贪,临危不乱,将抓住风波子的左手松开,五指如钩,硬生生来抓敌人的折扇,右手也已经将那把戒刀抓在手中。
来者正是孟三章。
孟三章被智愚暗施偷袭,差点被飞锥刺中,丢掉性命,心中不忿,明知对手个个都是强敌,偏偏激起了他争强好胜之心,他利用绝顶的轻功从台飞下,利用和智嗔在空中错位的一瞬间,已经将智嗔的戒刀夺在手中,并顺势冲向智贪。
孟三章连环两招,攻了智贪一个措手不及,他一见智贪将风波子丢下,伸手来抓折扇,劲风扑至,面目竟然生疼,知道敌人内力厉害,连忙撒手将折扇松开,任由智贪夺去,躬身将风波子抱住,斜刺里飞出。
人群中不由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智贪被攻了一个手忙脚乱,虽然将戒刀和折扇夺下,手中劫持的人质却被对手抢走,又见众人叫好,不免恼羞成怒,望着孟三章飞快遁去的背影,劲贯手臂,全力将折扇向着孟三章的后背掷去。
孟三章朝着人群后面奔去,突觉后背劲风袭来,知道智贪从后袭击,他偏要逞一逞手段,一手抱住风波子,另一只手反手将折扇抓在手中。
刚抓到手中,突然觉得一股如同洪涛一般巨大的力量从折扇传到臂膀,又由臂膀传到胸口,不由噔噔噔倒退了好几步,只觉得嗓子口一咸,一口鲜血就要从口中喷出。
孟三章要保全脸面,拼尽全力,才将这口鲜血重新咽入腹中,顿时脸如金纸,已然受了内伤。
这时,从他身旁伸出一只手来,扶住了他的肩膀,从那人手中有一股热气传来,直接融入自己的丹田之中,暖融融的,刚才硬接折扇产生的烦闷恶心之感立刻散去。
他回头一看,见帮助自己的是一名身穿喽兵服装的高大汉子,不由心中暗自称奇,没想到今天迭遇险情,都被山寨之人相救,而看这两人服装,竟然都是普通喽兵模样,真想不到宝天寨中竟然有如许多的能人异士,当真让人不可思议。
他忙对着这名喽兵报以感激的微笑,谢道:“多谢兄弟出手相救。”
那喽兵不是别人,正是刘整。
刘整见孟三章硬接折扇受了内伤,刚好来到自己身边,便立刻暗运功力助他疗伤。他见孟三章没事,便伸手扶起风波子,却发现风波子已经被点住穴道,动弹不得。只好将他平放在地,让他休息。他知道,这种点穴,一般过了一个时辰,自然就会解开。
智贪见没有击倒孟三章,也是深感意外,正要跟进追击,从孟三章手中夺回风波子,挽回面子,突然斜刺里飞来一根铁杵,径捣智贪的下盘。
智贪只好停下脚步,持手中戒刀朝下用力斫出。
只听“咔啦”一声巨响,戒刀正砍在铁杵,众人耳鼓中都被震得隐隐发颤,智贪朝后退了一步,手腕竟然一时使不出力气。
智贪抬头看时,才发觉对方是一位独臂的汉子,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不由心中大吃一惊,暗道,这汉子好大的力气,一招下来,我竟然落了下风,看来还真不能小觑了他们。
出手挡住智贪的,正是恒山宗的段长老。
交手之间,段长老便觉察到对方膂力惊人,硬生生扛住这一刀之后,只觉得气息走岔了,内息犹如翻江倒海般难受,他强制镇定,不动声色地朝着智贪冷笑了一声,倒拖铁杵,缓缓回到嵩岳宗王长老身边,闭目养神,暗自运功,过了半晌,才调匀了在奇经八脉中乱走的气息。
智嗔不小心被孟三章夺去了兵刃,刚台便折了锐气,在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指着远处的孟三章斥道:“孟大军师,凌虚飞之美名,果然不同寻常,在下佩服。不过,以孟大军师的身份,却暗施偷袭,算什么好汉?孟军师,如果有种,你就再台来,我们来打这第一仗!”
孟三章虽然轻功了得,刚才只是趁对方不备,施了巧招,才夺了智嗔的兵刃,又从智贪手中抢走了人质,但论起真实功夫,却和智嗔、智贪仍然有不小差距,否则怎会被智贪投掷折扇打出内伤,如果没有段长老出手相助,他非吃大亏不可。
他见智嗔出言邀斗,对着台嘻嘻一笑道:“你师弟智愚首先对我偷袭,用飞锥打我,你难道没有看到么?是你们不仁在先,我们现在也算两下里扯平了,不再计较。至于比试功夫嘛,现场这么多好手,即使我想出马阵,他们估计也不会愿意啊!你说是也不是?”
智嗔倒也不再纠缠,点头道:“也算你有自知之明,好罢,那么,焦大王,你们第一个谁来出场?”
蓦地里听到台下一声大喝:“秃驴,休要猖狂,俺来会你!”
声到人到,一名黑衣人纵身来到台。
智嗔见来人身形魁梧,一身黑衣,长发垂肩,头戴金箍,一脸阴鸷之气,倒也不敢轻视,朗声问道:“来者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