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蔚银寒倒也不甘示弱,瞪了回去,封竹书困在两个女人之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蔚银寒见封竹书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也不知到底怎么了,心中的疑惑倒是愈发深刻。
昨日她被抢过来,蔚银寒眼中总是闪着垂涎的眼神,那眼神她看了只觉得恶心,本来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谁料不过推了她一下,她摔在地上,之后便如换了个人般。
眼里没了恶心的视线,且在冷香药性大发之际,不惜放血解药性,这对于一个色魔来讲,显然不合常理。
难不成昨天推她的时候,撞到了脑子?常闻有人脑子受了伤便会性格大变,这人也是如此?
蔚银寒压下心中的怀疑,无论是不是撞到了脑子,她受的屈辱定然要如数讨回,如果封竹书当真要补偿她,那倒也可以利用一番。
几人这般静默,一行人到了对岸,封竹书抬眼,入眼的建筑透露出古朴的气质,雕着些昂贵的花纹,看着便是大家之手。
沿着走廊往大殿内走,四周的建筑呈现围合结构,很像记忆里的四合院,坐北朝南的属于大殿,抬眼便见到那鎏金匾额,匾额上书四个大字“绮月山庄”。
那四个大字右下角还有三个小字,那小字不像大字那般工整,像是草书,封竹书横竖看过去,只勉强分辨出一个“柳”字,想是个名字,约是题字之人的落笔。
四周传来药草般的香味,沁人心脾,在那鎏金匾额下方静站片刻,心头忍不住想起往事。
如今便是真穿越了,封竹书便也接受了这个设定,正如她和蔚银寒说的那般,无论到了什么境地,总归是活着比较重要。
正当封竹书愣神之际,红月猛然扶着她的手臂,这一动之下,手臂上的刀伤传来顿顿的疼痛,原本被简单处理干涸的伤口渗出了血。
“怎么回事?”红月冷声道。
“没什么,”封竹书挥挥手,敛了敛衣服:“没事,就擦伤而已。”
“擦伤?”红月冷哼一声:“你当我相信?”说着便毫不客气的将封竹书左手臂上的衣袖撕扯下来,约摸五公分的伤口在静静的渗血。
那伤口是蔚银寒造成的,她自然知晓,只是昨天晚上封竹书没有半分反应,早上起来也如无事人一般处理她的伤口,遂没有觉得封竹书的伤有多么严重。
现在一看,莫说翻出血肉,甚至肉眼可见的森森白骨,这般身子换了旁人,早已经流血而死,而这个封竹书,早上却能钳制住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
“你告诉我这是擦伤?”红月气急了,摔了刚撕下来的衣服,死死盯着封竹书:“你是当我三岁小孩?”
“我是怕你担心,”封竹书解释着:“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上了药,不怎么疼,就是看着比较吓人而已。”
“怕我担心我就不担心了?”红月白了封竹书一眼:“我去叫尚德来,至于造成你这伤口的人……我待会儿再算账!”
说着,抽出扇子疯狂的扇风,显然气的恨不得杀了蔚银寒,却又碍着封竹书的面子,不好下手。
封竹书只能轻叹,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照看,伤口说不疼是假的,只是往常就算她说了疼,也不会有人关心,久而久之,什么事情都自己咬着牙扛着,习惯了。
封竹书拉了拉蔚银寒的衣袖,率先拾级而上,轻声道:“走吧,外头日头大,屋里备了些饭菜,我有些事要和你谈一谈。”
许是封竹书的伤口让蔚银寒出了一口恶气,也许是肚子实在饿的难受,蔚银寒难得乖巧的嗯了一声。
如果两人平静相处的话,倒是不错,不过封竹书自知不可能,她与蔚银寒如今是水火不容。
“只有些简单的米粥,你先垫垫肚子,药膳之类的待会儿会送上来,红月虽然看着不靠谱,办事还算细心。”
蔚银寒落了座,听话的喝起了米粥,机械一般重复一个动作,偶尔瞥向封竹书的眼神,都是一脸的平静。
“还没有问你,你家住哪里?如果可以的话,我差人送你回去,”封竹书一想,折腾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毕竟她还真怕蔚银寒不要命的杀她。
蔚银寒手中勺子一顿,忍不住轻言讥讽:“庄主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若差人送我回去,我这清白便是再怎么也说不清了。”
……有些无语。
封竹书倒是忘了,原身强抢民女是出了名的,哪家丢了适龄女子,率先怀疑的也都是被她封竹书抢了去。
若是绮月山庄的人送蔚银寒回去,那就是昭告天下,蔚银寒在绮月山庄住了一晚上,到时候才是百口莫辩。
封竹书无奈道:“那你自己回去?我暗中派人保护如何?”
蔚银寒放下了勺子,面色阴冷:“封庄主,我可记得我这身子受不了颠簸,怎么着也得在你这庄子里养上几日不是?”
“你要……住下?”不怪封竹书怀疑,蔚银寒这样子,恨不得下一秒刀了她,两人住一起,她还真怕每天早上都是被掐醒的。
“不行吗?”蔚银寒忽而一笑,本就好看的容貌配上甜甜的笑容,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封竹书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然而封竹书感觉的出来,蔚银寒没安好心,这人看着柔弱,昨日也只会轻哭,但是下手狠辣,不算善人,心里指不定有多少坏水,。
然而封竹书依旧点头:“可以。”
这也算是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