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则没料到温浔安会突然吻他。
更亲热的事情不是没做过,然而,温浔安贴上来的瞬间,严则还是满眼错愕,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他带领了节奏。
温浔安的满腔热意席卷了他的上颚和舌底。
严则的脑子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回过神要推开温浔安,他似乎早有预料,抬腿跨在严则腰腹,稍稍借力,轻松将他压在了身下,低头继续亲。
但温浔安发现严则死活不张嘴了,抗拒得不要太明显,这反而让他来了劲,亲着亲着开始用牙咬,一开始是带着调情兴致地那种咬,发现严则还不买账后兴致全无,只有气。
严则冷不丁被温浔安咬了一下,痛得“嘶”了一声,两人都闻到了血腥味。
哪有半点不舒服的样子。
分明是诓他的。
严则眼底浮现恼意,捏住温浔安的下颌,粗暴地把他的头偏向一侧。
温浔安也是一个成年男人,严则是用了一些力气才拉开他的。他皮肤白,艺人注重保养,哪怕年过三十,皮肤状态也不比年轻小伙差,这不,下颌被严则捏过的地方马上起了红印,两人唇舌分开带出几缕银丝,严则嘴唇上被咬破的地方还在冒小血珠。
场面看着很混乱。
房间无人说话,安静把两人不寻常的喘息和呼吸声衬得无比清晰。
偏偏温浔安不以为然,他意犹未尽地舔舔唇,瞥见严则破了的唇角有银丝落下的痕迹,用大拇指从他唇瓣上轻划而过,擦掉那抹痕迹,拇指和食指揉搓了两下,濡湿的触感微不可察,他还是把手指放在唇边舔了舔,品尝回味。
整个过程温浔安都一瞬不瞬地看着严则,明目张胆。
严则发力把温浔安从自己身上推开,动作略显仓促慌乱,舌尖不小心舔到唇瓣,口感上明显感觉到一道小口。
小狗?
狼狗还差不多。
他站起来理好有些凌乱的衣服,胸腔起伏不定,严则在极力克制情绪,让自己尽可能冷静地发出声音:“这就是你说的眼睛疼?”
温浔安还保持着被严则推开的姿势,睡衣松松垮垮,领口露出一侧锁骨,随他说话翕动,呈现漂亮性感的弧度,眼神漫不经心掺杂几分放浪,一副欠收拾的样儿。
“对啊,疼死我了。”温浔安语气挺无所谓的,“你要不要再看看?”
严则回他一声冷笑,转身就走。
“严则。”
温浔安收敛半分,出声叫住他。
严则停下了脚步,但没回头。
“你还饿吗?”
温浔安没头没尾抛出一句,严则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听明白:“什么?”
“高中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说看见我不饿。”
温浔安坐起来,与他对视:“那时候你还没弯,所以不喜欢男人,对不对?”
可能是时隔多年,严则回想需要时间,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脸上情绪挺复杂的,反正温浔安是没读懂。
“对。”而且就蹦出一个字。
难不成这是什么不好的回忆吗?
能有他不好???
他才是被拒绝的那个!被拒绝的还没怎么,你一个拒绝人的还纠结上了,操。
温浔安没什么好气:“我问你还饿不饿,就是问你还喜不喜欢男人。”
幸好这个问题严则没有再纠结半天,否则温浔安非把严则生扑了,让他见识一下自己当年做1的雄风。
“喜欢。”严则还反问了一句,“性向不可能变来变去,你不知道?”
他能不知道吗,他没上高中就知道了,还告诉了他爸。
“知道。”温浔安翻身下床,“你还饿我就放心了。”
严则下意识看了眼他的脚,果然光着。
温浔安的小腿细瘦,肌肉感弱,白得像瓷片,脚踝两侧骨骼突出,一抬步,脚后跟上方那根骨头被撑出笔直的曲线,没有一丝多余的肉。
体脂率极低的身材让温浔安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恰到好处的脆弱感,既不显得女气,又跟偏欧式的骨相形成极大反差,兼具清寂和伪混血两种气质,很抓人,非常特别。
听说经常光脚的人脚背会变宽,越长越丑。这话在温浔安这里直接辟谣了,他的脚一如既往的美型,随手一拍都能让足控会心一击的程度。
严则的视线跟着温浔安进了卫生间,他抬手抹了下唇瓣,指腹沾上浅淡的血迹,他低眉去看,眸色渐深。
严则用两个指腹搓掉那抹血迹,慢条斯理地开口:“你怎么就放心了?我比较好奇你的逻辑。”
“只有一个理由能让我同意离婚。”温浔安拿起杯子接水,伴着水流声,他说,“那就是你直了,不喜欢男人了。”
水接满,杯子移开水龙头自动关闭,温浔安喝了一口水吐掉,嘴边有两滴水渍,他懒得擦,就这么接着说:“可惜,性向变不了,骨子里带的。除非你喜欢男人还泡女人结婚生子,贪图所谓的骨肉血脉,那都不用你提,我直接让你滚,缺大德的玩意儿回头遭报应可别死我家里,我他妈嫌晦气。”
说完,他抬眼看了眼严则,笑了:“但你不是这样的人。”
严则不动声色:“所以你的逻辑是我喜欢男人,就一定会喜欢你?”
“那不然呢?”温浔安装作不经意问了句,“你前任有我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