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的这三年,他一次次重复问过同样的话,可都没得到确切的答案。
盛阔以为,容胭很快就腻了他,至少会觉得他了无生趣,玩玩手段,不出两三个月就能遗忘他,他就能自由。
那时,他想的太天真。
手拿开,眼眸晦暗不明地对上了灯光的方向,久久的只剩下沉默。
忽地,他嘴角弧度轻扬,浅的不细看,根本就发觉不了。
药水连续输了两瓶五百毫升的葡萄糖水,医生进来换药水时,于茴也跟着进来了,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医生换完,没有任何异常,医生离开,她转身,却被盛阔叫住。
“等等。”
于茴停下,她目光冷淡地看过去:“盛少爷,有什么吩咐?”
于茴三十来岁,性格冷漠冷血,是容胭最信任的心腹之一,她长相属于普通的类型,放人群中,都引起不了注意的类型。
可她身上清冷的气质,很容易让人将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更多的是,不敢让手下直视的威压。
于茴只有在容胭面前的时候,态度才算温和的,其余对谁,都是冷漠至极,手段也堪称残忍。
盛阔视线转过来,阴郁幽冷,嗓音没太多情绪像是随口一问:“那个男人是谁,他是容胭的什么人?”
于茴仍就面无表情:“如果盛少爷想知道,可以亲自去问大小姐,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当真是一句废话都不多说,人就走出了房间,门是开着的,由前面的两个保镖加强到了四个,相互看着房间里的盛阔。
以防下一次在出现盛阔逃跑的原因,保镖也换了四个身手在于茴之下的。
门开着,也是防盛阔在里面做出自虐自残的行为方式,逼迫他们的大小姐,而放他离开。
盛阔眯了眯阴郁的桃花眼,情绪烦躁到了极点。
转头看到左手上的吊针,差点就忍不住想动手拔了,这个念头被他强忍了下去。
无声的被气笑了。
很好,好的很!
容胭,算你狠!
他恶狠狠地咬牙,烦躁重新躺平床上,阖上了眼。
眉头紧皱着。
夜深更重,电闪雷鸣,窗外下起了磅礴大雨,雨水打在落地窗上。
已经输完液,盛阔被雷声雨水惊醒,他睡眠极浅,轻微地动静都能影响到他。
有雷电的光折射进来,一亮一暗,床前站了道黑影。
盛阔眸光一凛,“啪”房间的灯被打开,房间内瞬间充斥着光明,也将这道身影映出来。
是容胭。
神情恍惚,披头垂散,黑直的长发,一身白色的睡裙,她赤着脚足。
盛阔忍不住被吓了一跳,他伸手按了按眉心,音色及沉又低冷:“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房间不是白天那间,而是换到了对面的一间,他住的是二楼,主卧在三楼是容胭的房间。
墙上有时钟,盛阔视线扫过去一眼,凌晨两点半。
容胭听到声音,她怔了下,才恍恍地抬眼,发愣地盯着床上的盛阔,就没再有多余的言行举止了。
房间寂静无声,只有雨水拍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以及隔音不太好的打雷声。
过了许久,久到盛阔想烦躁之际,终于听到了容胭轻柔的嗓音说:“我想看着你。”
盛阔露出讽刺的笑,斜视过去:“不就是一张脸,有什么好看的?看了三年你都不觉得腻?门外都守着人,我跑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