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白色包裹着伤口的纱布,溢出一点点鲜红,这点轻微痛楚并没有引起盛阔太多的情绪波动。
他仍然讽刺的目光注视着站身前的女人。
房间内的光线较暗,背对着光,投下的暗处,并没有让他看的清楚容胭脸上是何情绪。
不过,那双丹凤眼,却格外的明亮。
有一种错觉,他像是能看到了她卷翘如鸦羽色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下。
像羽毛抚过心间,微痒,触动。
敛了下眼皮,盛阔收回视线,阖眼。
右手似不经意间地抚过,停在了心脏口上方,那里有力心跳频率的感觉,一点一点传至掌心。
他按了下,手撤开,几分极其不自然的放在了一侧。
容胭没言语,他许久也没听到她开口的声音。
他随着她,反正不管是冷嘲热讽,还是冷言冷语,都改变不了她异常的行为。
总会在三更半夜,跑到他床前站着,一站就是一整晚,盯着他发呆看。
“阿阔……”她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背影,嫣红的唇角轻扯:“是不是我一转身,再回头,你就不见了?”
很小声的低喃。
盛阔紧阖着眼,没任何反应,却是蓦然攥紧的拳头,出卖了他。
握紧,遂又松开。
身后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低声的祈求:“阿阔,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你也不要离开我,我不想你离开……”
雨停了,天露出鱼肚白,房间的灯早就关了。
那道站着的身影,也早就走了。
盛阔缓缓睁开眼,他坐起身,目光看向了落地窗外。
脑海中回想几个小时前,她呢喃自语的话,他轻哂,眸中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究竟是谁困住了谁?”
伤口凝固的右手落入视线中,等回神时,右手不知何时再次按在了左边心脏口。
他又低嘲笑:“困住的好像是我……”
…
容家二房容二叔的长女,容襄,闯进了当家人的宅子里,意图行凶,被容见一枪毙命,不过幸运的是,命保住了,人送进手术室后,出来就转到了普通病房,醒来的几率极低。
容二叔夫妻俩,愁眉苦展站在病床旁边,唉声叹气,彷徨不安。
容三叔夫妻俩从外面走进来了,还有他们的两个儿女,容翡和容祁。
姐弟俩长相相似,姐姐容翡继承了母亲一半的颜值,属于一眼惊艳人的长相,媚眼如丝。
容祁英俊,眉眼间总是笼罩着一股阴柔之气。
容翡先是看了眼病床上的堂二姐,昏迷不醒,毫毫无血色,神色凝重一瞬,她先示意容祁将病房的门关上后,才看向自己的二伯父。
“二伯,究竟发生了什么,二姐为什么会闯进她的地方,又为什么会被伤?”
“她难道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个疯子吗?六亲不认,别说人命,她连亲生父亲都下得了手,又怎么可能放过只是堂妹的二姐?”
容二叔和妻子对视了眼,彼此眼中都弥漫着一股恐惧之色,是对于容家掌权人容胭的恐惧。
容二叔摇头:“襄襄现在昏迷不醒,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知道的时候,是于茴通知我们的,如果不是及时赶去,襄襄怕是最后一口气都撑不住。”
容二叔妻子一脸惧色,声音颤了下:“听说是你大哥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