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讲小话的姑娘低着头,谁也不敢说话。
傅挽挽道:“当真人心难测,我以为今日这宴会是为了庆贺公爷解毒苏醒,谁曾想还有人凑在这里诅咒公爷……”
“你不要胡说,我们没有诅咒公爷!”
傅挽挽休息得差不离了,站起身,也不看她们一眼:“有没有听错,贵妃娘娘自有判断,若是不想死的,赶紧让家里人去翊坤宫请罪吧。”
说着,她便领着寻灵往前走去,只留下她们几个在原地急得跺脚流泪。
傅挽挽自然不会拿这点小事去叨扰沈贵妃,不过,她乐得用沈贵妃的名头吓唬一下这群不长眼的东西。
寻灵尚不解气:“夫人就该让我教训教训她们。”
“今日的宴席是为公爷办的,来者是客,吓唬吓唬得了。”
两人一路说着,便到了侯府花园正中的敞厅,各府的夫人们大多聚集在这里饮茶。
傅挽挽远远地就忘记二婶和小沈氏在里头与客人攀谈。
“定国公夫人到。”
守在门口的婢女高声通传过后,敞厅里的贵妇们吩咐止住了嗡嗡说话声,齐齐朝她望过去。
今日她特意以明艳之姿赴宴,为的便是这一刻。
她对众人或惊艳、或嫉妒、或不屑的眼光非常自得。唯一遗憾的是,鼻翼有薄汗沁出,不是她最完美的模样。
“挽挽,你来了。”小沈氏快步走上前,挽着她走到中间,向她逐一介绍敞厅里饮茶的夫人。
大梁战神威名在外,今日朝堂四品以上的京官几乎都来了平宁侯府。
傅挽挽一一见过各府的夫人。
从前姨娘是妾,她是庶女,这样的场合并不多。
如此寒暄一圈下来,她也乏了,寻了个由头便带着寻灵离了敞厅,往花园深处去了。
没走多远,便见李修元跟一个华衣女子在假山后头的凉亭里纠缠。
这李修元不在前厅应酬,跑到后院来私会情人么?可他的情人难道不是傅卫卫?
凉亭里那女子傅挽挽认得,是镇江王府的嘉言郡主。
此刻,嘉言郡主伸手扯着李修元的袖子,一副不肯让他离开的模样。
傅挽挽乐得看戏,不过一转念想起了傅卫卫的关系,也不知怎么地,再看凉亭里的人便不大舒服了。
念头一起,她径直便走上前,喊了声:“李大人。”
那嘉言郡主见有人来了,不情不愿地松了手。
李修元似松了口气一般,上前几步朝傅挽挽一拜:“下官拜见定国公夫人。”
嘉言郡主斜睨了傅挽挽一眼,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一言不发便从凉亭里走了出去。
傅挽挽这阵子见多了无礼的人,没觉得生气。
李修元道:“下官好几日未曾去听涛轩为公爷请脉,不知公爷近况如何?”
“精神一日比一日好了,昨儿还下地走了几步。”
“公爷卧床多日,四肢瘦弱,不过筋骨未损,慢慢调养就会恢复如常。”
“能恢复得像从前一样吗?”旁人都见不得孟星飏的好,她就希望他能恢复战神神威,好叫那些瞎眼的人知道厉害。
“这个下官不敢保证。”
傅挽挽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保证,转言道:“冒昧问一句,李大人跟嘉言郡主是什么关系?”
听到嘉言郡主的名字,李修元的神情便不大好了:“夫人误会了,下官和郡主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什么关系?”傅挽挽哪里肯信,只笑道,“李大人,本来有些话是不该我说的,不过你既然是公爷的恩人,若是我不提醒你,便有些恩将仇报。”
“夫人指的是?”
“你既然喜欢傅卫卫,千万不能跟其他女子有什么牵扯。”
“下官已经说了,下官与郡主没有什么牵扯。”
“你说没有便没有,我相信,傅卫卫信不信就难说了。刚才那种拉拉扯扯的场面,若是落在傅卫卫眼里,你呀,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李修元蹙眉。
傅挽挽见状,继续道:“看李大人的样子,傅卫卫怕是知道你和嘉言郡主有所纠葛,只是还没抓到实据。而且,就算她抓到实据,她也不会对你说什么,只是在心里给你记着账。我劝你立刻悬崖勒马,从今往后再不见嘉言郡主也再也不提她半个字,或者这事还能含糊……”
话未说完,傅挽挽感觉到李修元的眸光往自己身后飘去,她转过头,便看到傅卫卫冷冷看着自己。
“傅挽挽,你以为自己很了解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