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球里藏了个美人?
这倒是稀奇。
金童玉女本就不是凡体,自然也看得清。两个小孩在漫天红光里面面相觑,翕动着嘴唇像是无比震惊一般。
“竟然是她……”
邬流儿听到她俩重叠的声音,下意识问:“谁?”
玉女正准备说出那人的名字,却见金童摇了摇头,两个小孩就这样把着邬流儿的衣肩齐齐闭嘴。
“不可以告诉我?”邬流儿问。
“倒也不是……只是仅凭现在的流儿,还承受不住预知的后果。”
她不明白玉女说的承受不住是什么意思,但她也识趣地没多问。
反正不论她说什么,这两个小孩都跟她打哑谜似的。
天边的红光渐渐消散,火球最终在远处坠落,伴随一声轰天巨响,掀起一大片烟灰般的火浪。
这壮观的画面,邬流儿只在电视上看原子弹实验时见到过。
“那位落在北疆了。”金童说道。
“流儿应该还不知道吧?”玉女见邬流儿木然地看向远处,于是开口解释道,“大乾皇帝七日前御驾亲征,前往北疆收复被北蛮人侵占的疆宁城。按日子算,今天应当是开战之日呢。”
邬流儿消化了一会儿,问:“你们知道这么多……究竟是什么人?”
金童玉女犹如五雷轰顶,顿时像被抛弃的怨妇一般哭得梨花带雨。
“哇啊啊——流儿不认我们了——”
“流儿原来是个始乱终弃的大坏蛋——”
直到邬流儿一人一拳收拾了一顿,两个小孩才乖乖地顶着脑袋上肿起来的红包,端端正正跪坐在邬流儿的面前。
她俩七嘴八舌地说了一大堆,最后长舒一口气。见邬流儿没反应,玉女又补充了句:“说完了。”
“所以,你们是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仙童子,奉命要将我好好养大?”见金童玉女点头,邬流儿补问道,“奉谁的命?为什么要将我养大?”
两个小孩脸上依然是那个诡异的夸张笑脸,却摇摇头。
看来又是一个她暂时不能知晓的事情。
但是这也让她意识到一件事。
她明明是穿越过来的,没有夺舍没有重生,她来之前是什么样,铜镜里映出的就是什么样。然而此时却没有引起这两个孩子的怀疑。
也就是说,现在的自己对她们来说和之前是没有本质上差别的。
邬流儿不知道自己和这同名同姓的人外貌是否一样,但至少符合“邬流儿”的一切都还在。
比如姓名,比如纯阴体质,还有这双可以看见她们的双眼。
难道自己就是自己的前世么?
“流儿,”金童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从你醒来我就想说了……你的衣服何时变了?你的体内……还多了半块金丹。”
玉女忙接话:“我也发现了!那半块金丹气息虽弱,却熟悉得很,像在哪见过似的……”
邬流儿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这半块金丹从她出生起就存在,是她驱除邪祟的灵力来源。卖她金元宝的道士也曾察觉到这半块金丹,告诉她这是从前世遗留到现世的东西。
金童玉女也算是提醒了她。
照金童玉女的说法,原本的“邬流儿”体内是并没有那半块金丹的。
她真正的前世应当是一个同样看得见邪祟,同样是极阴体质,体内还有半块金丹的人。
但依然不排除原本的“邬流儿”就是她的前世。
可是……那个“邬流儿”现在去了哪里?
拍拍手中沾上的灰,她迈出步子准备熟悉熟悉四周的环境。
毕竟保护前世这种事情,要干就得干到入土。
金童玉女见她离开,巴巴的叫了声“等等我”,飞赶着跟在邬流儿的身边,把着她的双肩走着。
天师府占地面积广大,除去练功场、罪省堂、天师阁还有师父的寝殿外,划分下来的就是高阶、中阶、低阶弟子分别居住的四方院。
邬流儿住的破石屋就在高阶弟子的四方院外,只隔着一道树木的屏障。
按金童玉女的说法,这还是师父的刻意安排。
原本的“邬流儿”太弱,没有天赋灵力,就算能看见邪祟,遇到也只能缩到角落边等着别人来救她。
偏生她又是个极阴体质,容易招惹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师父原是想将她安置在高阶弟子院内一起住,奈何那些师兄师姐们发现她时常盯着某处发呆,个个都觉得她是个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