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得雁一倾哑口无言,叶清心才觉着气顺了不少,体内暴走的症状也仿佛有所好转,便推搡着雁一倾,让他把自己放下去。
然而,他还没推两下,四周齐齐响起了抽气声,再抬眼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不知什么时候跟过来的图三兄弟和李三公子。
怎么都这么闲,一个接一个的追过来?
难道没有别的事忙?!
雁一倾也就罢了,图三傻子也就罢了,怎么李三也能闲成这样?!
叶清心没好气道:“……何事?”
图一醉:“小师叔,师侄们还想问呢,您和师弟、咳,这是在……做何事……呢……?”
叶清心:“还能做什么事?!光天化日之下,本道君做什么你们难道看不见吗?!”
看见了啊!
就是看见了才不敢相信啊!!
就是看见了不敢相信才忍不住要问啊!!!
就这么……搂着,还一搂大半天,还含情脉脉互相凝视,就算、就算大家都是男的,也、也很不对劲啊!!
四个人死命瞪大了四对眼睛,努力表现出内心的惊疑和期盼真相的热情。
可惜叶清心不仅听不到几人在心里的呐喊,也没接收到所有暗示,当然,即便他听得到,也没空理,因为他正忙着在“心里”和雁一倾吵架。
这雁一倾怎敢如此混账,又开始“心理活动”不说,还用如此勾魂索命的声音,直叫叶清心身体这也不对劲、那也不对劲,只是他常年不与人打交道,骂来骂去也不过那几个词,骂的他自己都觉得没意思。可他觉得没意思,看在周遭人的眼睛里,却太有点那什么的意思了。
一个高大俊朗的青年男子,怀里抱着另一个娇俏可爱之人,更何况此人不仅小白兔似的眼圈泛红,还似拒还迎地抓着男子的领襟,即便旁观的四个人分明知道这“小白兔”不仅一点也不软弱,甚至还是凶神恶煞的“师叔”、“长辈”,却觉得似乎不应该再继续看下去了。
尚未娶妻的李三公子莫名脸上泛红,图三兄弟更是惊诧得下巴快掉到了地上。
雁师弟素来行事稳重,情况不可能是那样……吧?
可无论怎么看,都很像是……那样……
当着外人的面,图家三兄弟不知该怎么问,各自内心都快纠结成麻花了。可不等他们纠结出个结果,雁一倾倏然站起来,说道:“师叔有恙,先走。”便用鹤氅将人一裹,驭剑而起,眨眼之间飞得不见人影。
……
……
四个人面面相觑,李三公子搜肠刮肚,好半晌才找出合适的客套,干巴巴道:“这、雁小师弟真是……特立独行。”
图一醉却没及时接上,茫然对亲兄弟道:“二弟,三弟,我是不是幻听了,怎么像听到雁师弟开口说话?”
图一笑:“……我好像也幻听了。”
图一画:“大白天的,怎会忽然做起梦来,不可思议,哈哈哈哈!”
图一醉、图一笑恍然大悟,拍腿道:“原来是做梦啊!那就说得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人叉腰仰天笑了几声,再同时发现了还有外人在场,惊诧道:“李兄弟,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李三公子飘渺地道:“……若不是你们在做梦,便是我在做梦。甭管是谁的梦,你们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三图:“啥问题?”
李三公子:“原来雁师弟不是哑巴?”
三图:“……怎么可能!!”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不管四个人如何陷入混乱状态,回头说抱着叶清心一路急奔的雁一倾,御剑飞到一片人迹罕至的小树林,终于扛不住叶清心坚持不懈的挣扎,轻轻把人放下。
一踩上实地,叶清心立刻跳开至少三丈远,召出桃木剑,劈倒一片无辜的小树丛,又竖起十二万分的警惕摇摇指着雁一倾,叫道:“你、你别过来!”
雁一倾叹了一声,向叶清心远远深深一稽,在脑海中说道:“为何如此防备?莫不是秘境之中雁某做错了什么,惹得师叔不悦?雁某诚心实意向您赔罪,求师叔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