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写得情真意切,落款晏觉殊三个大字都被她收入眼底,一个字一个字地拆分回味,最后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嘴角。
“啊真的找不到啊。”她听见温幼央说。
当然找不到了,别的男人的东西怎么能留在你身边呢。她近乎偏执地想。
温幼央盘腿坐榻,“要不我再绣一个给他?唉,真不想被他欠上。”
沈婕妤目光一凉。
这……掬夏和卷月面面相觑。
“姐姐,”沈婕妤道,“小帕子而已,让别人代劳吧。”
“是啊是啊!”卷月抢着道:“奴婢来吧。”
温幼央还有些犹豫。
“姐姐,嫔妾来绣吧。”
倒不是温幼央小看她,女孩比了比她的身高,有些期期艾艾地开口:“你…女红如何?”
“姐姐瞧不起我?”女子婉笑。
实话说,幼央自己也懒得再亲手给晏觉殊留个劳什子的念想,毕竟咱们都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但让沈婕妤给他绣,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更加不爽。
非常的不爽。
“没有,”温幼央吞吐道:“那你就依着绣个荷花吧,绣烂点也没事。”
她微笑着点点头,去动工了。
沈婕妤走后,温幼央没缘由地开始烦躁,让上茶解渴,喝了几口不喝了,蹙着眉一个人发闷气。
“诶,”银烟不明就里,撞了撞卷月的胳膊肘,“谁惹娘娘不开心了?”
“早就说让我来绣嘛。”她叹气。
大约几个时辰,宫门落了门栓,卷月多次来劝温幼央上床睡觉,她偏固执地坐着不动。
终于,沈婕妤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方手帕。
“娘娘瞧瞧?”
她赶紧伸头去看,这一看吓了一跳。
“这……”女孩揉了揉眼睛,把东西拿去灯光下照个亮堂,反反复复观察良久。
我说的明明是荷花啊。
“这怎么看都像是,”温幼央指着绣的图案,对上沈婕妤似笑非笑的脸,惊异道:“都像是一株风年残烛的老菊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