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幼央全然不知牢骚话都舞到了正主面前给他听,若不是掬夏觉得有失贵妃体统,把她从沈婕妤身上拽下来,她高低还得再多叨叨几句。
“娘娘,先用晚膳。”掬夏无奈地抹汗。
朝霞赤红绚烂天边,盛夏黄昏凉风习习吹动绿荫,湖边小道那儿最是适合消食。
温幼央本打算去的,可卷月匆匆过来说是有封信托人转交给她看。
“黄公公给的,说是娘娘的老熟人,”她挠了挠脑袋:“娘娘要看吗?”
沈婕妤也好奇地凑近:“什么老熟人?”
温幼央自己都不知道,半信半疑地拆开了信。
她大致浏览了遍。
信是晏觉殊写的,交代了两件事,第一便是告知她姜妧不用再去和亲了。
温幼央心激动得砰砰跳,忍不住捧着信原地转了几个圈,高兴道:“太好了,妧妧不会被逼去和亲了。”
“真的吗?”掬夏也为她高兴,“是王上自己回心转意了吧。”
再继续看下去,女孩抿唇:“晏觉殊说他写信力劝,才让父王打消念头……”
沈婕妤眸光微动。
掬夏:“他总算干了件人事。”
“那个,”卷月讪讪举手:“奴婢想问晏觉殊是谁啊?”
倒非温幼央刻意隐瞒,只是这段过去总归不光彩,在后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自己早和晏觉殊没了婚约,形同陌路,她淡淡:“淮楚的无名将军。”
哦~卷月松了口气。
“姐姐真的信他所说?”沈婕妤问。
温幼央思索一番:“妧妧不必和亲应该所言不虚,因为宫里长久没有消息传出,至于他力劝父王…以本宫对父王的了解,他就是个老顽固,决定的事不会为只言片语而改变。”
“晏觉殊特意写明是邀功也好,增加好感度也罢,本宫会谢谢他,但本宫真正在意的唯有结果。”
信启了二段,第二件事他提到了帕子,说帕子是当年温幼央所赠,自己格外珍惜,随身携带多年,如今想留个念想让她归还。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还帕子是假,制造见面机会是真。
温幼央扫了一眼书桌台面,她记得东西是搁那儿,但过去了好多天,帕子早就不见踪影。
她向婢女们描述了它的样子,众人皆摇头说未曾见过。
“可能是掉在缝隙里了。”她放下信,跟婢女们过去翻找。
信纸微卷置落在桌面,墨笔字迹娟秀,沈婕妤一直都没说话,目送她们过去寻找,而后低头阴鸷地盯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