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站在讲台,宣布要增加一门新课程,奚昭这才想起来,要加算学课了!以后又要在数学的海洋里扑腾冒泡,死死活活了。
王先生先说,算学这一门因为是新增课程,虽然也要考试,但,并不计入成绩排名里,算选修课程。
周围的同学先松气,毕竟新增的课程没什么基础,要是算进总分里,他们的成绩怕是要一落千丈。而奚昭若有所思,既然不计入总分,那为什么要学?岂不是浪费时间吗?由此可见,这个不计入总分只是暂时的,以后早晚要算的。
感觉吃饭都不香了。
王先生说完这些后,先让人把算学课本发下去,等到学生手里握住课本后,这才说,算学课由新来的先生教,让他们不可调皮捣蛋,不听先生教导。
“夏先生,你进来跟他们打打招呼。”
一个身穿官学内青色先生制服的青年迈步进来,微微一笑,“以后就是我来负责教导各位的算学课程了,先自我介绍,我叫夏常鸿。”
奚昭听到身边倒吸冷气的声音,整个课堂内鸦雀无声,足足有一分钟没人说话。
夏先生介绍了自己后,又简单说了算学课的安排,暂时是三天一堂课,课后不懂就去问他,他的办公室就在后头。
王先生似乎已经习惯这样的场景,等夏先生退下后,这才语带调侃的说,“看傻了吧,回神回神,夏先生脸上可没写着答案。”
“我也不说那么多了,还有一炷香就要上课,自己收收心。”王先生说罢,带着夏先生离开了课堂。
他们两一走,课堂里爆发了一阵议论,就连张家平也感叹道:“天呐,夏先生怎么能够长的这么英俊?”
“不是脸英俊,而是气度出众。”奚昭附和,“夏先生一上台,我都觉得有光从他头顶上撒了下来.....”那一刻,夏先生就是万众瞩目。从前还觉得有气度是实在找不到夸人的词,用来凑数的。现在碰到夏先生,才知道气度这个词语真是恰如其分。
其实过了那阵震惊后,奚昭就发觉,自己对夏先生的年龄判断有误。夏先生额头眼角其实带着淡淡的皱眉,微笑更明显,五官比一般人好看,但跟大帅哥比也有差距。但是,完全不会有人觉得岁数大什么的,只有如沐春风,身心愉悦。
也不知道,官学到底从哪儿淘换来这么个先生呢?
而这位神奇先生,不光好看,课程也讲的好,因为学生的水平参差不齐,他一直很耐心用最简单明了的手法来讲解,让所有人都能弄明白。上了一旬课后,夏先生迅速获得了全部学生的敬爱,暗地里被封过官学第一帅。
帅这个词语还是奚昭贡献的,因为他们觉得用英俊叫起来不顺口。
因为县试的日子在即,气氛慢慢紧张起来,那参加县试的十来个学生等到署礼房发布了考期公告后,就开始报名,作保,同时日以继夜的准备。
县试考几场由当地的长官决定,同样,题目也是由长官出题。因为关系敏感加上避嫌,最近奚昭都不往他爹面前凑,甚至不去他的书房。
他怕自己无意中看到题目什么的,为了断绝这个可能,干脆看都不看。
临考前的一个月,真是很难熬。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干脆把算学课本翻开,埋头做起题来。
他算了三四道题目后,草稿纸就堆了一堆。毛笔是软笔,如果用来书写绘画再好不过,但要是运算,还是硬笔更合适,想到这里,他就把自制的炭笔摸了出来,用来计算。
他算的正起劲,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吓的炭笔在纸上画出长长的痕迹。
“夏,夏先生?”
“嗯,是我。”夏先生一点没有吓人的自觉,反而饶有兴致的问:“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炭笔,小子自己做来玩的,不登大雅之堂。”奚昭把炭笔奉上,“外出不方便研墨,可以代替毛笔。”
夏先生接过一瞧,“倒像是女儿家用的眉笔。”
奚昭腹诽,可不是就是眉笔的变种吗?因为眉笔笔头很细,他专门找了做眉笔的人制成的,而且是纸撕款,用一点撕一点,连削笔都省了。
夏先生看了看笔头,很快明白了炭笔的构造,于是目光开始转移到奚昭刚才写的题目上,比刚才还感兴趣,“你怎么想到用这种法子来算结果的?跟我教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