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上辈子的数学老师教的,咋?
奚昭当然没敢这么回答,他又不能把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自然只能避重就轻,“是我从一本前人笔记上看到的,笔记是在旧书摊上淘到的。”没错,他经常出入旧书摊又不是什么秘密,找到什么闲书杂书也很正常。
夏先生扫了一眼,顺手用炭笔在纸上计算,他用自己的法子算了一遍,结果当然跟奚昭算的一样。
“这是怎么算的?”
提到题目,奚昭立刻忘掉了刚才的紧张,把他学到的简便运算说了出来,其实他们现在学的算学也比较简单,经过基础的加减乘除,就是多位数计算,位数越多越容易算错,很多人只能靠硬算。
能简便,当然可以简便一点。
夏先生自己算了一回,已经懂了这种法子的便利,就试探问他:“这种法子的确很有用,我想教给别的学生,你介意吗?”
奚昭连忙摆手,“好的好的,完全没问题。”
“这法子本来就是你发现的,当然要先问你一声。”夏先生垂头。
奚昭笑了,“是我发现的,又不是我发明的,写笔记的前辈要是知道自己的法子能够传扬下去,一定会乐意的。”他也没那么厚脸皮,冒充发明者啊。
“好,你是个好孩子。”夏先生拍了拍他。
被夸赞好孩子的奚昭,心想我以后一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争取不出这个风头。
上学的时候日子有些枯燥,成天就是学习。不过也有好消息,张家平没辜负自己大喇叭的外号,悄悄过来给奚昭透底。
等到县试考完,他们官学的学生要组织出去踏青哩。
踏青,意味着就不用上课,还能尽情的玩,哪怕只有一天,也很值得高兴。
张家平嘟囔,“先生们说,主要还是为了考县试的学生,担心他们太紧张。”
“我们能蹭着玩就很不错啦,还挑拣什么?”奚昭很想得开,“单我们去,还是别人也去?”
“对面女学的也要去,别的书院就不知道了。”
因为官学跟女学都是官办学校,所以,很多人家中的姊妹刚巧在女学上课,两所学校一起联合出门也在情理中。
奚昭开始考虑,这出门踏青,管饭吗?还是要自己做饭?如果自己做,倒像是从前小学生出去春游的样子。
扳着手指头计算踏青的日子,天气也渐渐回暖了。等到枝头的柳叶冒出一点新芽时,县试先来了。
凌晨时分,就有人陆陆续续的起床,赶着马车或者徒步走到贡院附近,等待着检查搜身,排出一条长龙。因为检查耽误时间,所以来的越早,越能早点检查完,早点进去。
幸好新州的气候并不算是很寒冷的,二月的天气更是穿夹袄就能过,不至于冻的书生们瑟瑟发抖。听说在北方的地界,书生们的夹袄不够厚,就只能硬挺着,在四面漏风的考棚里熬过四场考试。
这些话都是王先生说的,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提前就告诉要县试的学生们,他们即将面临什么。
“好辛苦啊。”张家平感叹。
“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呐,不少人还盼着这样的辛苦。”辛苦考一场,就能换到功名,划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