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原作者的话:这章有双视角!我试着将这位克莉丝汀演绎出与我其他的克莉丝汀们不同的感觉。她更幼稚,更活泼,然而我认为这章真正诠释了她,表现出她敏锐的观察力和毅力。好啦,解释时间到。克莉丝汀(以及埃里克,次要程度上)即将重新振作起来,思考如何去看待这份爱情,就像*大喘气*真实的人一样!提示,接下来几章,我们无私的女主角和她奇怪的丈夫之间将有更多紧张的较量。 克莉丝汀 “你骑马骑得好吗?”我一边织围巾一边问。 埃里克还在钢琴上游弋奏乐,我们刚刚完成合唱。 “怎么?”他面具周围的表情柔和无比。 “呃,我……我一直很想学。” 他坐回扶手椅里:“我不是很了解女用马鞍的骑法。” “我可以用别的方式骑,我不介意……你呢?” 他怀疑地盯着我:“你宁愿穿裤装都不愿意学别的骑法?” “我之前又不是没穿过裤装,埃里克,还是在巴黎大部分的人面前,没差。” “我不想回忆起来……【注1】” “对不起——” 他摆了摆手:“别,别对不起了……我想下能帮你买些什么。” 我笑容满面:“太谢谢你了……我们能去散个步吗?我感觉自己坐了一天了。” “现在外面的地还相当湿。” “一点点泥巴要不了我的命。” 他坏笑道:“好吧,午餐前去散步吧,不过不要穿你的新鞋。” “当然了,”我一面回答,一面把织物放回篮子里,“我又不是个孩子,亲爱的,我知道下雨天不可以穿新鞋。” 我上楼去穿我的旧鞋子,鞋底已经被磨得很薄了,之前它曾是黑色的,现在边缘开始发灰了,蕾丝边也磨损了少许。难怪埃里克要给我买新的…… 他带我参观了一下房子后面,那一块树木环合的小空地,便是鸡笼的所在。 “你会买只公鸡回来吗?到了春天我们就有小鸡了。” “那我之后再买好了,很简单。” “你给他们起名字没有?” “起名字?”他温和地嘲讽了一句,“没有。” “我可以起吗?” 他在鸡笼边做了个手势:“悉听尊便。【注2】” 听到他的话,我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但还是朝母鸡们走去。 “你知道的,它们最后会被吃掉。” “但我还是想给它们起,我总是喜欢给一切东西起名字,甚至我爸爸的小提琴都有个女孩的名字。” “你给这只起了什么名字?” 我脸红了:“叫埃里克,如果你信我的话。” 他的嘴角出现一抹笑意。 “嗯……”我语调惬意而甜美,像之前那样以一种玩味的态度对他,“那只就叫斑斑……那只叫星儿。” “对于一只花斑鸡和另一只羽色更暗的来说,这两个名字真是适合极了。” “你这是在取笑我。” “当然没有——” “不,不,没事,我说的话听起来很蠢,是不是?”我叹了口气,“也许真是这样的,我一直都那么愉快,所以大家都觉得我是个小孩子,他们觉得我太单纯,不会为自己考虑……你怎么看我呢?说实话?” “我爱你。” 我轻轻笑了:“如何爱我?” “什么意思?” “你之前问过我这个问题,现在换我来问你,你是如何爱我?” “如何爱你?”他重复了一遍,“你会怎样去爱一个唯一善待你的人?” “我不是故意让你难过,”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我只是……” “好奇。” “不是的……好吧,是的。我想知道……你怎么看待我?用你自己的话,形容我。” “善良。” 我等着他继续说:“就……就没别的了?” “还有别的吗?” “你用一个词就形容得了我?” “我不会用这个词形容其他任何人,”他反驳道,“没把你的美貌和才华,勇敢和无私吹得天花乱坠,你就不高兴了?我不在乎那么多,我爱你是因为你的善良……太善良了……” 我拉过他的手:“你也很善良,埃里克,你想变得善良。” “那你就太天真了,”他抽回手,“你觉得所有人都想做好人,是不是?你觉得他们都充满善念?” “呃,是啊……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希望是的,但不总是这样。” “你觉得我没有恶意?” “对我来说,没有。” “对你……”他重复了一遍,闷闷不乐,“好吧,我真高兴我让你远离这世俗,人们不怀好意,所有人都这样。可能他们对你很好,那是因为你年轻,善良,美丽,还有天籁。但他们是自私的……你可能真的是惟一一个为成全一人,而牺牲自己的人了,并且你也这样做了。” “你很高兴带我远离世俗?”我的声音因为澎湃的情感而发颤,“也许这就是大家觉得我天真的原因吧,他们都想把我藏起来。芭蕾女孩们的大多数谈话,我都没办法参与进去,你知道的,我太单纯了。她们说我单纯,好像单纯是一种耻辱。我不感到羞耻,我也不想要你的庇护。我爸爸带我游历瑞典和法国,可是任何梦境之外的东西,他统统不让我接触。之后,我加入了歌剧院,就没有保护者了。吉里夫人有她的教学班,她不可能总是操心我,避免我接触那些事情。但我没看见残酷,只看见许许多多的苦痛。人人都尽力保持善良,他们唯一的快乐之源,可又有那么多人放弃了,因为这实在是不容易,我为此遗憾。那些以陈述罪状的口气,说我‘单纯’的人,那些不受欢迎,不够善良的人,我为他们感到遗憾。不管你愿不愿意,埃里克,我为你遗憾,因为你就像他们一样。你想做个善良的人,可你不知道怎么做。你生来没被教过对人友善,只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好一些,而且你也深知其难……我是来让你变得善良的。这是我解释得最清楚,最诚恳的一次了……我来让你善良起来,因为自打你还是那个天使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尽管可能不是夫妻之间的爱,更像是朋友之间的……这对你来说够吗?” “我之前说过,足够了。” 我温柔地笑了。 “你真是洞察敏锐。” “我只是喜欢自言自语罢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我爱你。” “我也爱你。” 一阵滞重的沉默。 我指着一只鸡:“白色的这只就叫雪花。” 他似乎被逗乐了:“我希望给它们起了这么些个非动物的名字之后,不会让它们太难吃……你还想去哪里转转?” “那条路通往哪里?镇上?” “是啊,但是有条岔路。” “噢?该走哪一条?之前太暗了,我是没注意到……不是说我想……” “其实我现在很饿了,我们回去吧。” 我转向他:“你还是不相信我,对吧?” 他的手抽搐了一下:“我们已经讨论过了。” “可你说过你相信我——” “你这是在明目张胆地问去镇上的路。”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你需要知道吗?” “呃……不,但是——” “那我们意见一致了。” 他把手伸向我,可我退缩了,双手交织,眼帘低垂。我知道目前我们俩之间最不能有积怨,片刻犹豫后,我还是递出了手。 “我要煮汤。”我的语气和关门声一样笃定。 “好啊……我能不能……?”他指了指我的斗篷。 我点点头,于是他解下我的斗篷,挂了起来。 “谢谢。” 他隐约露出了笑容,接着我便去煮汤,我感觉自己更像一位妻子了,不管埃里克说什么,我得进入角色,他该对我们这种奇怪的婚姻感到不满了。按照正常的标准来看,这几乎算不上是婚姻。 但是在这栋远离巴黎和我们所知的一切的房子里,没人告诉我们这些。我们相当自由,他比我更随性,不过,我们只能自由地活在他的舒适范围内,他也清楚这一点。 “埃里克?”我一边呼唤他,一边布置好两个位置,开始舀汤,“埃里克,午饭好了。” 楼上,一扇门打开了,我想起来我还从没见过他的卧室。不是我想看,这无关紧要,我只是忍不住好奇罢了。 他下楼来,准备坐下。 “等下,呃,”我寻找着一种礼貌的表达方式,“埃里克,男人应该,呃——抱歉之前没有告诉你,不是你的错——男人应该让女士先入座,再自己坐下,他还应该帮她拖椅子,这是一种……表达尊敬的方式,我觉得,表明你在乎我。” 他僵住了,我是不是惹到他了? 我咬了下唇:“你要是不想的话……” “不,不,当然乐意,”他轻声说着,来到我身边拖开一把椅子。 我笑着坐下:“谢谢。” 他则走到对面坐了下来,用冷冰冰的,既可以是幽默,也可以说是残酷的语气问我:“我有没有在别的方面冒犯到你?” “你没有冒犯我,我只是觉得你愿意认识到这一点。” “我想我还要等你祈祷?” “我只有晚饭和夜里的时候祈祷,现在可以吃了。” 我朝汤匙吹气,他也学我的样子。在旅途中,他要吃东西的时候,一直不让我看到,若办不到的话,也是很小心翼翼地吃。 “味道好吗?”我打破沉默。 “好极了。” 再度沉默。 “你想巴黎吗?” 他的汤匙掉到了地上,Poco连忙跑去舔。 “该死。”他喃喃自语,起身去了厨房。 他咒骂的样子引起了我的兴趣,自从我许诺要跟随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说过骂人的话,像其他人一样,他想守护我的纯真,庇护我,即使他是个杀人犯。这几乎是……极其讽刺的。 “你要等汤冷下来啊,Poco。”我对抓着我裙子的小狗说,“我想现在差不多好了,耐心一点。” 它呜呜咽咽。我以为埃里克很快会回来,但是时间流逝不停,我于是叫道:“埃里克?” 没有回应。 “埃里克?” 他在干什么?我知道我应该让他一个人独处,但是我做不到,于是我去了厨房,发现他不在,接着我打开了通往地窖的门。 “埃里克?”我朝黑暗呼唤。 他面朝角落,但是转过脸来:“有急事吗?” “你还好吗?” 他深吸一口气,抽噎:“当别人躲在地窖的时候,你觉得他们还想干嘛?” “一个人呆着。” “那就让我一个人呆着。” 我胸中涌起伤痛的情绪:“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我可以帮——” “我想一个人呆着,孩子!”他咆哮。 我关上门,回到厨房的时候发现Poco在我的椅子边上摇摇欲坠,想要喝到我的汤。 “过来,Poco。”我无力地叫它,给它盛了一碗凉得差不多了的汤。 它快活地跑过来,身子随着金黄色小尾巴的节律而摇动,它把鼻子埋到碗里,而我拍了拍它的头。 吃完自己那份后,我坐在起居室里继续织围巾,几滴难过的泪掉了下来。 “孩子”……他叫我“孩子”,简直是侮辱……就像“单纯”或者“天真”一样,说的好像我很蠢一样……我知道他不是这意思,可…… 我数着白色的织圈,等他回来。其实我一直都不喜欢孤独一人,尽管我不得不忍受。唯一能让我享受其中的理由,就是伴随孤独而来的自由。一个女人自由的时候,就是她自己独处的时候。 15个织圈完成了,地窖门也打开了,埃里克从厨房出来,周身散发着疲惫的气息,似乎不急着看我。 “你能和我一起坐一会儿吗?”我轻轻问,“你可以不说话,但既然我们都结婚了,我们应该——” “我出去一下。” 我眨了下眼:“去哪?” “不去哪……我一个人去。” 我张开嘴想抗议,但是懒得争吵,于是我说:“什么时候回来?” 他系纽扣的动作顿了顿,又继续:“大概一小时后。” “随你吧,”我冷冷地回应,在他打开门的时候,脑子飞速运转,“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给我摘朵花回来?” “现在不是春天。”他关门离去。 我听见他装马鞍的声音,榛宝小跑着离开了,我望着它远去,扬起身后的泥泞。 我把Poco抱到腿上:“显然,现在你是我的丈夫了。” 它摇着尾巴,不停舔我。 我咯咯笑了出来,接着又开始哭,把它紧紧抱在怀里,以至于它冒出几声吠,扑通跳到地上。之后我抱着一个粉色的垫子,把自己蜷成团,缩在沙发里。 我对埃里克是什么感觉呢? 我又为何非得有什么感觉? 埃里克 呆在屋子里简直让我窒息。克莉丝汀是那么美丽,那么善良,那么令人陶醉,和她在一起,我感到全然无助。这是我完全不习惯的一种感觉,我也鄙视这种感觉……可我爱克莉丝汀,我比以往更爱她了,每天,当她转动那蓝色的眼睛,与我对视,柔软的粉唇勾起微笑的时候,我愈发感到自己呼吸不过来。 我需要从她身边逃离一小时,只要一小时,让我迷醉于她音容的脑子清醒清醒。 她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也许是爱情使我盲目吧,可世上再也找不到比她更漂亮,更善良,更无私的人了。再想想她和我住在这个地方,嫁给了我,成了我的…… 我需要空气。 直到开始返程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她可能在哭。我竟然没想到这个!担心另一个人是多难的一件事啊,我终生为己所困,而现在我有了她。 当然,她非常独立。我只需要照顾她的情绪,因为她可以确保好自身需求。但是情绪这东西,不可捉摸,我连我自己的都不懂,怎么能照顾她呢?我怎么能让她快乐呢?我之前放她走来达成这一点,虽然有她陪着我更好,我却不知道怎么给她幸福。 我不顾一切地回到家,发现起居室是空的,沙发上有一堆织物,还有一只睡着的,蜷成金黄小球的小狗。 我呼吸变得急促,她是不是走了?不,不,她不会的,还是说她真的伤心到了那个程度?我有吼她吗?我不记得了,我有伤害到她吗? “克莉丝汀?”我尽量保持冷静,冲到楼上,“克莉丝汀?” 沉默,噢,天—— “我在房里,”她的语气比平常要轻柔,“进来吧。” 我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进门后,看到她用我买回来的梳子固定发髻,无论她有多美,那张倒映在镜子里的小脸却没有血色。 “你好点了吗?”她仍盯着镜中自己忧郁的脸,没有看我。 “好点了。” 她把发夹插进棕色发髻里:“我能要求一个道歉吗?” “为什么?” “为你吼我,叫我‘孩子’,不说一句道歉的话就把我一个人抛在家里。” 我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说了:“对不起。” “谢谢,”她转向我,脸上出现一抹亮色,“你离开,我也不该那么沮丧,你应该有独处的时间,”她望着镜子,“怎么样?” “如梦似幻。” “可我不是梦境,”她闷闷不乐地说,“我再真实不过了……” “我们唱歌吧?”我提议道。 “我想你。” “我只走了一个小时而已——” “两小时。” “可你为什么想我?” 这问题可笑极了,我以为我不在她会很开心。 “你是我的全部。” “你还有狗呢。” “狗?”她良善的眼神柔和下来,“你是我的丈夫。” “丈夫们总是把他们的妻子留在家里。” “但是我想你了。” 她是不是要哭了?她是不是在说她想我了?似乎有何含义在其中,我必须要理解的含义。 她上前一步,又一步,渐渐地,伸出双臂把我抱住,脸贴近我的肩膀,我的心脏狂跳不止。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你所言并非你所想,我知道的——” “嘘,”我并不是真的要安慰她,仅仅是想自私地享受她身体的温暖罢了。 她的手臂放下后,温暖感消逝了,我突然想要吻她,但是为了不毁掉此时此刻,我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总是在毁掉一切…… “我再去织些东西。” 我挡住了门,她颤抖了一下,疑惑不解。 “你之前无视了我,然后回来,现在又不肯让我走了?” “你哭了没有?”我声音抖得厉害,几乎起不到安慰的作用,“在我不在的时候?” “那段时间里我在犯傻——” “别这么说!”我大声道,她则后退了一步,吓了一跳,“你为什么总是在自责呢?” “我不知道……但是我天真过分了,无可抵赖。” 无可抵赖。 “我哭了,”她叹息一声,坦白道,“你走的那么匆忙,一句善意的话或者再见都没有,我……我不知道,我哭了……我明白你心口不一,但你的话真的很伤人。我觉得我对你的话比对别人的话敏感程度更高。” “我不是故意弄哭你的。” “当然啦,你爱我啊。” 她语气饱含自信,她真的相信我永远不会故意伤害她,所以她才那么快原谅我?她觉得人人都心怀善意? 我根本不想让她认识到自己错得多离谱,可至少,我希望她对我的判断没有错…… 她突然疑惑地走近我,视线落到我的外套上。 “什么时候破的?”她摸着边缘处磨损的一部分。 我低下头看了一眼:“一定是被树枝刮到了,而我没注意。怎么了?” “让我补补吧。” 她……她刚刚是提出了这条建议吗?感觉好像是我自己处理不好的事情,要麻烦她来帮忙? “我一直都是自己给自己补衣服的。”我反驳。 她脸色一沉:“我在试着成为你的妻子。” “我不想让你补衣服,做饭——” “为什么?”她非常不解,“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只想……我……我只是想让你在这里,这就够了,做你自己。” “我不是被用来陈设在屋子里的玩偶,我乐意帮你补外套,这就是我做自己的方式……求你了,我也一直都是自己补衣服。” 片刻犹豫之后,我发现自己已经开始脱外套了,她露出胜利的笑容。要是有别人在我面前流露出这种情绪,我会杀了他,但她却用她的笑征服了我。 我发现自己,再一次,对渐生的无助感,既爱又恨。 “谢谢。”她吻了下我的脸颊,手放到了我的面具上。 我推开她,因为已经受过了教训,这份恐惧驱使我的身体对她那好奇的手作出了这样的回应。 我试图解释:“我不是——” “我想,你戴不了多久了。”我眼睛都来不及眨一下,她就从门口溜出去了。 我感受着她的唇曾停留的地方,觉得那纯洁的吻如此奇妙,如此温暖轻柔,填满我冰冷的心的光亮就要溢出来了。她简单的一个触碰所带来的愉悦,是没有一个词或词组能够形容的。 我发现自己的欲望再度蓬勃生长,和之前不一样,这次更强烈,更纯粹。当然,这主导着我的欲望,是我的梦魇所不会给予的,可我想和她一起,我想拥她入怀,吻她,我希望她想让我这样做,我希望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有安全感,全心全意地信任我。 会吗?当然不会,对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怀有希望,是没用的,甚至,永远不该怀有这份希望。 但是我想要的更多了……不管真相如何,我毕竟是个凡人,圣经里对禁果的记载详尽得很。 我想要的东西,毫无疑问,会让我永生受到诅咒。 【注1】:音乐剧中,曾有一幕《哑仆》的演出,克莉丝汀扮演一位少年,穿了裤装。 【注2】:原文是“Be my guest.”,音乐剧中,那是小E对前来解救小C的劳尔怒吼的一句话。 原作者的话: 结婚三天后,你可以看到因为埃里克,克莉丝汀变得有些疲惫,她不像之前那样有精神了,对不对?在他面前,她变得软弱起来……还是说,这是她试图以更温柔的方式对待他呢? Hm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