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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泡中文 > 圣殿之俘(授权翻译/《剧院魅影 > 酒杯

酒杯

房子很小,我想用古雅来形容它,尽管看起来简简单单,无疑,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家具十分朴素,沙发的两端带有桌子,在沙发旁边,陈设着扶手椅和书架,书架在这一片质朴当中展现出奇异的富足。他是怎么把小说,报纸,还有其他一些东西弄到一起的,我完全不知道。角落里还有张桌子,像是个凑合的书房,当然了,还有一架格格不入的三角钢琴。  主楼层有一条包含楼梯和衣帽架的小通道,在这右边,穿过一扇开着的门,就是起居室,我已经描述过了。在左边,是餐室,有扇门通往小小的厨房,厨房里又有扇通向地窖的门,我没有下去看。  我漫步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埃里克还在壁炉前,静默不语。自他生火的时候就已经很久没说话了,面具周围的皮肤苍白,火焰映照在他眼中,我轻手轻脚来到他身边。  “我喜欢这个屋子。”  他朝我投来疑惑一瞥,如同他看不穿我。  “埃里克?”  “我刚刚以为梦醒了,”他轻轻说,“我以为我死掉了,正体验着无比生动的幻觉。”  “我就在这儿……我是真实的。”  他哭了,在几声急促的呼吸后,他摘下了面具,转过头去。  我小心翼翼地接近他,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背,他颤抖了下,一只手覆盖在脸上的畸损之处,与我对视。  我温和一笑:“这可是真的,我希望我能快快乐乐地住在这里,和你,和音乐……你不带我看看我的房间吗?”  他呆呆地点了下头,双眼恢复明晰的色彩:“当然……当然,不过让我先找找我的旧面具,等一会儿。”  “我不介意的。”  “我想戴着,”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门口,他的提箱,我的提箱,以及小提琴盒都放在那里了。  他打开第一个,开始翻找,他把他白衬衫之间的白色面具取了出来,戴上之后,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转向我。  “至少现在我能看见你的表情。”  “是啊……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亲爱的。”  “现在带我看看房间?”我伸出一只手去,另一只手上端着蜡烛。  他惊诧地盯着我,然后双手握住我的手,仿佛它会因为一点点的压力而粉碎。穿过橡木门,便来到了浅蓝的卧室,卧室里有半透明的窗帘,家具也都是轻型木制的,比如松树,但都是空的。房间两边各有一扇窗户,左边的一扇在床后面,右边的一扇在墙的正中间,两扇都挂着白窗帘,现在都被拉上以掩盖外边的漆黑。角落里有套小小的桌椅,其他所有的必需家具都齐了。  “很漂亮。”  “你想要什么,我就用什么把这里填满,什么东西都可以,先是裙子,再是鞋子,珠宝……”  “噢,我不要珠宝。我不会经常见人的,除了你……还是说你想让我穿戴珠宝?”  “不,没有,随你心意。”  “那我想要朴素点的裙子,比较实用的,还要一件晚礼服,你可以给我选,选你觉得适合我的。我从来不需要什么奢侈品,你知道的,所以别操心这个。挺好的。”  “我爱你。”他突然对我说。  我点着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复,接着才迟迟地说:“我也爱你。”  他的视线落到我的嘴唇上,在他重新对上我的眼睛之前,我看见他的嘴唇抿了抿。  “我想我现在要睡觉了。”  “可你还没吃晚饭呢,”他提出一条理由,几乎是因为怕失去我而感到恐慌,“我还能给你准备热水澡,如果你想洗的话……”  “我没事,真的,谢谢……退一步讲的话,来点儿红酒吧,我的胃相当想念它了。”  他点点头:“当然可以,先下楼。”  “噢,我们连酒都有吗?”我因愿望实现而问道,并跟着他下了楼。  “为什么不能有?”  “你都没买过酒啊?”  “地窖里有。”  “你说过什么都没有。”  “没有食物,而且准确来说我指的是厨房。”  我服软地笑了:“好吧。”  我等着他为我拖开餐椅,但他没有,而是径直走向厨房,他都没意识到吗?  我自己拖开椅子,坐下了,把胳膊肘放在餐桌上,手呈祈祷状,我什么也没说,因为我突然想不到说什么,头脑中一片空白。  “这酒挺不错,大概有……我打扰你了?”他的话在看见我慌张把手放到腿上的时候戛然而止。  “没有。”我回答,心里感觉不是滋味。  他把酒杯放在我面前,里面已经装满了酒,他的杯子也是,他把杯子放到他面前的桌上,然后坐下了。我瞥了瞥他,脉搏加速跳动。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关切地问道。  “我想我还没有那么渴。”我的嘴唇发干,“我只是累……”  “究竟怎么了?”他追问。  我哭着说:“我只是累了,仅此而已,非常累。”  他沉默了,盯着我的酒,他露在面具外的脸上流露出一些情绪,然后恍然大悟:“你不相信我?你觉得我会……”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被无可挽回地伤害到了。  “我想相信你……可是我做不到,你没有给我值得去信赖的机会。”  “有一个能快速让你摒弃担忧的方法。”他盯着我的酒杯,尖厉地说。  一声预警都没有,他愤怒地站起来,把酒杯往墙上砸去,我发出惊声尖叫,他随即消失在我面前,去了厨房。  呼吸,呼吸……我需要空气。他没伤过我,从来都没有,只是生气罢了,在这种情况下,在这样我这样残忍无情的言论下,情有可原……  我走向前门,试图打开,令我害怕的是,打不开,我整个身子后倾拉它都拉不开……我为什么如此娇小?!  我的心跳因恐惧而加快,快要缺氧了,我转过头看了看餐厅门,他怎么能这样?他承诺过的!  “克莉丝汀?”他把一只空杯子放在餐桌上。  他盯着我,无力地靠在门上,神情变得冷漠。  “为什么我被锁起来了?”我声音颤抖地质问,“你把我当囚犯?”  他的视线移到酒杯上:“我以为你不会注意……我信任你的程度和你对我的一样多。”  我能感觉到胸腔里心脏的跳动:“可我现在嫁给你了,我已经嫁给你了——”  “你还是有机会离开,你会不顾手上的戒指,离开我。”  “我不能够啊,我是你的妻子!”  “冷静!”他怒吼,“你为了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歇斯底里。”  “没有意义?”  “门锁了又怎么样?要是不去开门,你永远也不知道,像你说的那样,你想要……空气?”  “空气,我只想要空气。”  “我为锁门感到后悔,我承认,既然已经锁了,就应该到我相信你会留下之后再打开,你自己告诉我的,我们是伴侣。”声音柔和而充满抱歉,“你随时都可能溜走,若你想的话,今晚就可以跑掉。我不会再失去你了。”  我重重拍了下门:“我就是想透个气。”  “克莉丝汀,亲爱的。”  “我要睡觉了!”我大叫。  他沉默了片刻,轻声说:“晚安。”  我逃上楼,摔门进屋,把自己扔进床里,躺在线缝毯子上,难过地抽泣,很快入睡了。  早上,我拉开所有窗帘,然后想要开窗。其中一个被封住了,另一个却能打开,凛冽的空气涌入身体,我把颤抖的手伸到空气中,尝试体会自由的味道。  在他绑架我的前夜我轻蔑过他,而现在我为他的不信任感到可惜遗憾……要是他诚实一些的话……他诚实吗?他因为酒而暴怒,我以为那是因为他没往里面放任何东西,可要是他生气是因为他确实放了东西,还被我发现了呢?  我过去还认为我不再怕他了……我真傻,又傻又天真,也不明白我究竟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我系紧了身上的蓝裙子,之前穿的那一条,然后走到脸盆附近,发现他已经盛满了水罐。  一想到他可能看着我睡觉,我浑身颤抖。他凭什么不会这样做呢?可我还是洗了把脸,深呼吸,用他准备的白毛巾擦干脸。  再次深呼吸后,我鼓起勇气下楼,希望他还没醒,接着我就听见他弹钢琴的声音了,还时不时停下,调整走音的地方。  我双手在大腿上交握,以我能有的所有的勇气和信心走进了起居室,听到我的脚步声后,他转过身来。  “早上好。”他轻声说了这样一句,又转回面向钢琴了。  “我的手提箱呢?”  “我替你洗了衣服,把你的东西放进抽屉了。”  我惊讶地眨了下眼:“谢谢。”  听到我语调的改变,他稍稍放松:“差不多快干了。”  “几点了?”  “十点。”  “十点?”  “你旅途劳顿,还加上哭了一场。”  “你为什么帮我洗衣服?”  “大概是六点吧,我睡不着。”  “我现在能收衣服了吗?”  “可以。”他过了片刻后说。  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始开前门。我心跳得厉害,告诉我快跑。也许我可以吓他一跳,再跑得快一点,让他追不上。  ……穿着这条裙子?  埃里克做了个让我跟着他的姿势,指了指他在屋边上两棵树之前搭起的晾衣绳,我取下我的内衣,它们干得差不多了,但是其他一些裙子,绿色的那条,边缘还是湿的。  我们回到屋子里,在他关门的时候我求他:“别锁门,我受不了。”  “只是个门罢了。”他平静地回复。  “这是我/的/自/由。”  “你逃跑的自由,你告诉过我你不会这样做,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我只是想能自由开门,仅此而已,求你了。”  “那白天,我不锁。”他柔声道。  “谢谢你。”  “我不想……我不想让你失望,感觉我是绑架你一样,那不是我的目的。”  “那你为什么锁?”  “你不懂……”  “那就解释给我听听。”  “不行,”他坚定地说,后来叹了口气,“你想吃早饭吗?”  “想。”  他点了下头,进了厨房,我把衣服收好后,坐到了钢琴前,出于无聊弹了几个音,发现了一个不谐和之音时,呜咽了一声,把头埋进双手。  “亲爱的?早餐好了。”  我听见他在接近,犹豫了一下,继续说:“抱歉。”  我疑惑地望向他,抽着鼻子问:“什么?”  “我拿你的眼泪没办法。”  “因为就是你造成的。”  “还是关于门吗?”  “不只是门。”  “酒?”  我咬住嘴唇,抑制更多的眼泪。  “你怎么能认为……”他踌躇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怎么能?我爱你……”  “当我们一起唱歌的时候,”我尝到了流到嘴角的眼泪,“在台上,你可不是那个样子的。”  “那,那不是我想要的,根本不是,我告诉过你,你在我身边我很满足。”  “我好害怕。”  “我不是故意想让你害怕,我没有,”迟疑了一下,跪在我面前,“我还令你感到害怕吗?即使是现在这样?”  我摇摇头:“不。”  他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我们只是需要一起在房子里呆一段时间,这样就会更信任对方。”  “我想是的。”  “我不会伤害你……你还在怕这个吗?”  “你昨晚就吓到我了,扔玻璃杯的时候。”  他转移了一下视线,又抬起来:“你怨我吗?”  “不……是我也会做一样的事。”  “你还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对你的酒什么都没做。”  “不,我相信……”  “别撒谎了,我知道谎言,我终生都在练习撒谎,你骗不了我,”他沉思了一会儿,“如果我给你解释,你是如何觉得我给你下药,然后……然后侵犯你的,你会不会好受一些?”  我摇摇头,盯着地板,双手紧抓自己的裙子,喘了口气:“那你也可能在撒谎。”  “你和那些芭蕾舞演员还有歌女们呆在一起够久了,就算我不说你心里也有数。”  “但愿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给我解释?”  “这样你就知道我也是会讲真话的,”他望向餐厅,“我想你的早餐快凉了。”  我走过去坐下,还是自己给自己拖椅子。他给我准备了面包片和麦片粥,他知道我昨晚没吃一定饿得不行。  我吃的时候,他又开始调音了,缓慢地沉思。接着突然之间,猛按琴键,我吓得快跳了起来,差点滑下椅子。  “我要买些鸡。”他说着,没有看我。  “为什么我不能一……”  “因为你还在吃,我可能一个小时内回来。”  “你会锁门吗?”  他转向我,轻轻地问:“为什么不锁?”  “如果……如果起火了呢?”我假设道。  “从你的窗户跳出去,不过我高度怀疑起火的可能性。”  “埃里克,我马上就吃完了,求求你,我想去……我现在毕竟是你妻子,我应该和你一起去。”  他畸形的嘴唇已经挤出了一个“不”,可他叹息一声:“我会等你,亲爱的……我不该留你一个人,这不对。”  我快速吃完早饭,希望能离开这房子一段时间,也许他是对的,我们会渐渐信任对方。  我自己爬上马车,想到刚刚自己是多么窘地完成整个过程,脸都红了,在短短的旅途中,就算发生了这样的事,埃里克也企图在大多数时间里无视我,不过很快就失败了。  “那边的农场里应该有一些卖给人的鸡,”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语气听起来踌躇不定,“如果是春天的话更容易买到。”  “可能有些小鸡生得早?”  “可能吧……”  我瞥了眼脚下,用嘴角呼气,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一个小农场。  “不是这家。”  “你知道是哪一家?”  “我对这一带很熟悉,这有家专门养动物的农场,当然还种些作物。”  “谁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我,亲爱的,我无意中听到的,而我利用这些无意中听到东西,远比大多数直接听到他们想听的话的人用的好。”  “哦……”  经过另外两家之后,他在一家非常大的农房前停下了,这家的气味也比其他的难闻多了。埃里克让我在车里等着,这可把我惊到了,因为我很容易就能逃跑,比步行更加高效。  一个年轻人出来和埃里克对话,尝试不去问他为什么要戴面具,然后埃里克回到我身边。  “他们家也有小狗,你要一只吗?”  “噢,是的,当然。”  他点点头,看起来非常满意。这段时间里他挑选着鸡,而我的双臂松松地环绕着膝盖,无事可做,连思考都没有思考。  榛宝不耐烦地跺脚,所以我叫它耐心一点。埃里克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带着三只爪子被绑起来的鸡,它们愤怒地咯咯叫着,他另一只手里,拎着一只金黄的卷毛小狗。我愉快地抱过它,让这个小可爱吻着我的脸颊,埃里克则把鸡放到了车厢后面。他坐在我身边,在启程前凝视了我一会儿。  “你喜欢吗?”  “非常喜欢,”我举起小狗,以示强调,“当我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就想要只小狗了,但是我们买不起,而且我和父亲总是在旅途中……谢谢你,埃里克。”  他点头作为回应,调整着手里的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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