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道那厮喝水喝的大概有三天三夜才回来。
回来时我正翘着腿对着牢狱里的灰褐小鼠传道受业。
那灰褐小鼠本欲偷食,肖想不属于他的米糠馒头,被我抓住狠狠鞭挞了顿,现在立在墙角萎靡不振“吱吱”的叫着,听我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
妖道在外问我:“住的如何?”
我慢悠悠的解开束缚老鼠的稻草结绳,将它塞回崎岖冥暗的狭小洞穴中,对他道:“非常的舒适,就是伙食不怎么样,我想吃麻辣兔头,你可以带秋霜月来见我一下吗?”
他问我是不是想吃屁。
我请求他不要说脏话。
他说那我为什么会有那么异想天开的想法。
我说长命百岁的人向来不多管闲事。
他说你的谬论十分强词夺理且可笑,建议回炉重造好好学习知识。
我说我不是来斗嘴的,我是来请求的。
妖道隔着栅栏冷笑一声。
“说不过我?开始左顾右言了吗。”
不得不说是他时而的猜测非常准确。
我坦荡的岔开话题:“贵派秋霜月可否让我一见。”
他道:“报酬是什么?”
我道:“我们之间都是相熟的友人了,还说报酬人情这类的生疏话语,是不是太见外了些。”
妖道:“我叫什么?”
“你都没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叫什么?”
“那你叫什么?”
我幼时十分心悦达官显贵的威武名谓,故此对老乞丐给我起的名十分不屑,从来不讲出口,今天亦是同样,我咳嗽两声清清嗓,朗声激昂的嚎出那几字。
“沈惊雷!”
……
妖道久久未言。
良晌。
清脆利落的抚掌声零碎的响起,妖道的声蓦的低下几分,像是在竭力隐忍赞叹佩服的惊异感,“不错,好名字。”
我问:“你的呢。”
妖道亦是学我咳嗽了两声。“林霹雳。”
我费劲心机起的凌云壮志名谓瞬间就暗淡了。
我讥讽一句,“倒算可以,只是较我的名字差了些。”
他反常的谦逊:“你说的是。”
“我的名字怎么能够跟你相提并论。”
我夸他:“你终于能有自知之明了,我很感动。”
我又道:“我们现在互相交换了名字,将彼此的感情再拉近了几分,你是不是该帮我这个忙。”
“是该帮。”他笃定的承认。
“但是我那顽劣的师侄想不想见你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先去帮你叫叫。”话落他又走了。
我着实有点搞不懂他的做法,每次雷厉风行的时机都那么的突然,显得敷衍又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