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掌合实做出佛陀的忏悔敬礼,头颅却高高的仰起,嘲弄且讥诮。
“你觉得我到底是谁呢?”
我瞅着他像没毛的秃驴,在神族克制多年的粗鄙言辞终于没能忍住的豪放出口。
“你他妈的还算是人吗?真是猪狗不如的畜生玩意!”
他阴恻恻的一笑,单掌突兀钳制住我的下颌,另手与我唇齿博弈,两指硬是挤进掐住我的舌尖,“你有没有听说过人间的一道美食。”
“将猪舌放入水中烫上几遍,再放入热油中涮洗一遍,最终撒上葱姜蒜,滋味那是天下一绝,鲜嫩滑腻不失弹性。”
我双手用劲,额际迸出青筋都没能摆脱他近似狎昵的欺侮,睁着一双眼怒瞪着他。
他玩味的瞅着我近乎于羞愤的表情,十分得意忘形,“叫啊!怎么不叫了?刚刚不是学狗叫学的很大声吗?”
我仍旧愤懑的盯着他,用精湛决绝的演技吸引他的注意力,只是微不可察的提膝朝着他传宗接代的宝贝狠袭。
他毕竟修为在我之上,岔腿以极为轻巧的动作避开袭击,让我的致命一击被迫变成挲磨大腿的暧昧动作,但好歹是能脱离了那一双魔爪,我手胡乱擦拭尽方才不经意流淌出的涎液,趁他还在心有余悸的后怕中,再报复的擦在他月白裳袍上。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天下术法,亦是同理。
我双手结印努力挽出雾晓曾传授于我的御剑术。
修习御剑术之人,万物可为剑,修习越臻巅峰,剑术造诣越至尽头,则可御天地,乘九霄,昊天上帝便是这般惊艳绝伦的存在。师尊以炁为剑,万炁聚而凝体,散而化剑阵,不管是什么魑魅魍魉妖魔鬼怪,在师尊的剑下无人生还。
而我略逊略逊,御剑术修习成强取豪夺的伎俩术,什么草树花果的都不能御为自己所用,但御别人手中长剑的时候,那叫一个轻而易举放松自在。
雾晓头遭教我这个术法时,见我一学便会,将师尊赏赐给他的九天玄剑御使用的虎虎生威,直夸我是剑道天才,但后来他发现我只会御他的剑,对接触天道这类高深的剑道一窍不通后,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榆木不可雕。
此时此刻我心中思绪万千,但万变不离其宗,我只需要谨记抢过对方的剑消耗其战斗力就成。
然而我万万没想到!那妖道一个不算根红正苗好歹名门望族的修者,他的剑竟然在跟我第一次交手的时候,被我气劲震碎了,而上次杀九尾狐的那把剑还是借的他师侄严玉律的。
这是我被捕进天庸府牢狱后,听到他吐露的第一个有用讯息。
我真是有千言万语的吐槽。
最终只能憋屈且委婉的道一声,“你牛。”
他隔着严丝合缝的牢狱木栅趾高气扬。“我早就知道你这小仙只会些低微的术法,却不知道你连盗窃他人灵剑的下三滥术法都学,真是可怜了你一张如花似玉的脸,竟然心中这般猥琐狭隘。也多亏你爷爷我练的有金钟罩铁布衫……”
他兀自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