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无所事事的躺卧在草垛上,不知妖道这回还有几天才能来。天庸府的牢狱说来平平无奇,也不算太厉害,想困住我师尊的一根手指都困难重重,但困住我,却是绰绰有余。
不知为何。这几日频繁的想起师尊。
我和师尊的关系仅停止在萍水相逢的君子之交,师徒间的感情浅淡的如一张薄纸,用现实的话来形容,大概是我死了他不会掉一滴眼泪,没准转头就会收下一任的“关门”弟子,冷心冷情的令人敬而远之。
我忧愁的望着土胚造的牢狱穹顶。
又天马行空的想到,天庸府这么出类拔萃的门派,怎么能够不注意细节呢?牢狱这等关押犯人的重要场所,怎么这般潦草。怎么可以不修缮!定是将资金暗中培养“妖道”这等穷凶极恶的人。
以此来另类的光耀门楣,维持宗派飞升仙众的名望。
要以这种极端的方式创造出名望。
离不了天庸府内部的“腐烂”,或是天庸府掌门为了冲破巅峰,推陈出新的新改革,要内部竞争,飞升之像多者的群体接任下任掌门?
我快要以感觉推出结果的时候,那妖道这次很快去而复还,这回还带了秋霜月。
没等我开口与他寒暄。
秋霜月颤着声愤慨的问道:“为什么将她关住?你想对她做什么事情?”
妖道倒也算配合,露出“桀桀”经典反派笑的笑声,这类的发声难度很大,看的出来他用心的学过。
“我将她关起来管你什么事情呢?我亲爱的师侄。”
秋霜月声颤的更厉害,“有什么时候冲我来!不要伤害她。”
妖道:“你想的美!”
他呵呵的冷笑,将经典反派的邪恶笑声推向剧情的高潮部分。“我不仅要伤害她,我还要你看着,我是如何伤害她的,我要让你痛不欲生,我要让你悲痛欲绝,我要让你惨绝人寰!”
还不错,一气呵成连用三个成语。
倒还能算个有文化有内涵的反派。
秋霜月开始哽咽,若不是那栅栏钉的太过紧密,我真想看看妖道拙劣的演技和幼稚的话语是如何惹到他哭的。
“求你放过他,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妖道:“我要让你给我做牛做马,什么事情都得做,洗衣做饭也得给我做。”
秋霜月啜泣着软糯的承诺:“是!不管师叔让我做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反抗的。”
话听着听着怎么越来越不对劲了呢。
天庸府还能有点正常的人吗。
妖道爽朗的大笑两声,“傻师侄我骗你的,我怎么舍得让你干粗活重活,你一定要白白胖胖可可爱爱的长大,你长大了可是要给我吃的。”
秋霜月说:“不要吃兔兔。”
妖道:“谁说要吃兔兔了,我只吃兔头。”
我:“……”待的这三天半,我首次有了逃离的冲动。
所幸秋霜月还记得被关押的我,他贴心的问:“姑娘,你还好吗?”
我佯装孱弱的声微:“我还好。”
“只是有些想你。”
“姑娘!”牢狱的栅栏猛的一颤,秋霜月的声音哪里还有刚刚的羸弱虚软,只剩激动的亢奋,“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我重复道:“我很想你。”
“包括你旁若无人肆无忌惮爆衣时的坦然自若,看到碎魂的那刻我便知道,这种想念只会与日俱增渐成执念,不会忘记。”
栅栏再次颤了几下,我隐约的听到了妖道咬牙切齿的一声。
“别拍了,门坏了到时候你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