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崖刚褪树身有人形的时候,遇上了位被刺客追杀的姑娘。他是在福运和清圣中成长的树,见不得杀戮与血腥,于是理所当然的救下了姑娘。
那姑娘伤的极重,背后裹甲的位置被深深的插进了四五支箭身,每一支都深入内腑,有些甚至戳穿了肚皮从后冒出尖来。
徐青崖虽有千年的寿命,却不懂人情世故,也不知凡间女子的身体是不能看的,他本着救人的心将对方的衣衫褪尽了,一道伤口一道伤口的处理敷药,最后还抱着浑身裸尽的姑娘踏进了深林里灵气最充沛的一处寒潭中。
姑娘是在同人肌肤相亲中醒来的,醒来后一没哭二没闹,只是简洁的两字,“娶我。”她顿了顿,看着眼前温煦眉眼的男人,又说了句,“否则我杀了你。”
徐青崖不懂,他略有诧异的看着将双臂虚虚环在他脖颈上的姑娘,“娶是什么意思。”
姑娘答非所问的回了句,“我叫赢敛。”
“我叫徐青崖,”徐青崖懵懵懂懂的应了声,觉得丑陋的疤痕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他摊开掌轻车驾熟的滑到女子受伤的背脊还有软腹,温柔的抚了抚,问道:“还痛吗?”
赢敛的面色刹时从苍白转为红晕,她松开手使劲蹬了脚徐青崖,借势挪开了些许距离后,她从谭中猛的起身,扯过碎裂的衣衫就往身上套,可还没能套上,就被人从背后拥住,温热的身躯覆盖住所有的胆颤和心惊,徐青崖问:“你是冷吗?那我来抱抱你。”
这句话在山精野怪间是很随常的话。徐青崖常常将各色各类的松鼠鸟雀拥揽怀中,他是棵参天大树,顺理成章的保护着比他孱弱的东西。可这种方法较人是不同的,赢敛先是怔愣,后回拥住了他,还送上了一个颤抖着生涩的吻。
徐青崖做树的时候,常常有啄木鸟来啄他的树干帮他驱虫,他觉得眼前的人是在帮他,于是他抱的更用力,一字一句顿的铿锵温厚:“我不会让你冷的。”
他们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相拥了一夜。
翌日,赢敛从他窒息紧密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穿上了能够弊体后的衣衫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随我回长安。”
徐青崖照模学样的念了那两个字,“长安?”
赢敛点了点头,用力的重复了下这两字,“长安。”她能看出徐青崖的疑惑不解还有最单纯无知的善,她又说:“我一个人回长安太危险了,你能不能保护我。”
徐青崖想了想,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救活的姑娘,就应该负责到底,送她回到该回的地方。他平日里是扎根泥底的树,每日只能站在原地看山间的精灵们蹦蹦跳跳,现在能够自行挪动,自然是想多走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