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炫耀的说声不可能,我的文京玉绝对比她的树哥哥好看。可仔细想想哪位姑娘心中不是情郎最俊美,连这山间最烂漫无邪的山精都不能例外。
我又问她:“可需我捎带上你?咱们一起去寻。”
她单纯无知说:“你有星星火给树哥哥,我相信你,我要守在这里,若是你们两日后赶不回来,我先用我的修为帮助树哥哥挡住天劫前的二十四春雷,我相信他一定能回来的,所以你不要急,要是树哥哥想在长安多玩几日,你不一定不要催他。”
于是我便自己走了,走时我将雾晓曾予我的一块护身玉送给了她,此玉威力薄弱,但能挡住一次命煞危机,做为我愧疚心的弥补。我不能保证能将她的树哥哥完璧归赵的带回,我只能保证,师尊的碎魂非我莫属,不管以什么方式,因为也有人正在等着我。
我日夜兼程连跑带颠用了足足两天时间才到长安城,到达那夜风雨交加,树精的雷刑劫开始了。我要在二十四天之内取得师尊碎魂,保证碎魂的完好无损。
依循树精给的线索,翌日我在繁华街坊溜了个圈将长安里的事打听的七七八八,也知道长安城内最俊美的人物,乃是当朝天子的乘龙快婿,亦是平步青云的乡村状元郎,名唤徐青崖。
这故事常在人间戏本上出现,代表作有陈世美薛平贵西门庆一类,在怎么纯粹无瑕的玉都会因利益所趋而染斑点,我深以为然之际不免嗤之以鼻,“渣男!”
我见到徐青崖时是在夤夜,金碧辉煌的公主府厢房内,床幔浮动疏影孑然,芙蓉锦被鸳鸯软枕的红烛榻上,他退了半边衣衫费劲的给自己背部一道深邃入骨的伤口上药,知道我来倒也不惊奇,只是将自己半褪的衣衫稍稍提起遮住圆润劲瘦的肩头,姣好优美的半身覆在一层轻纱中,欲盖弥彰的诱惑和冲击着我的视线,“突然出现在房中?仙人所为何事。”
我明知故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仙人?”
他低低的笑了声:“我在门口设有结界,仙人突破我结界时所用的术法清灵圣洁,是九重之神。”
我道:“那你还知道什么吗?”
他腕间轻甩,两指指尖蓦然蹿升出湛蓝簇火,“仙人可是为这前来。”他倒算自觉,就是将我一些威逼利诱的话恰在了嗓眼,只得干巴巴的说一句:“知道了还不快交出来。”
他拢紧松散的前襟衣衫,坐在榻上冲我深深的鞠了一躬,恳求道:“还望仙人能给我三天时间,待事情结束,我一定会将这意外之物归还。”
我负手而立找找做谪仙的高端之姿,自上至下扫视他一副羸弱苍白的模样,开口道:“你神魂已碎百年根基已无,全靠这碎魂续命,我要怎么信你?还有,你的天劫已经开始,若你报了必死的决心,就别浪费小松鼠为你挡天雷了。”
“小松鼠。”他将两字萦在齿间念的温柔缱绻,再度出言却仍是恳求我予他三日的时光。
三天于我这万年寿命的仙来讲是微不足道,可对修行不佳的松鼠精来讲却是炼狱酷刑。我本该义正言辞的拒绝他,话到嘴边见他楚楚可怜哀戚悯怀的姿态硬是改口为:“好自为之。”
他释怀的一笑:“多谢你。”
我说:“你真正要感谢的不是我。”话落适逢雷声惊乍,远处婴儿啼哭凄厉连绵,他本覆了层冷灰的脸色更白几分,我不知道是他自己怕雷,还是想到了此刻正为他抗天雷的松鼠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