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含璋走的慢,看着顺昭仪没有出来,就猜到了一二,怕是王贤妃将顺昭仪给留下了,至于要说些什么,她就猜不出来了。
左右不过是要吃吃苦头,今日惹了陛下这般不快,作为贤妃,又作为族姐,少不得要多多敲打她几番,如此才当得起一个贤字。
樱桃和石榴二人,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她,主仆三人顺着来时的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雪下得纷纷扬扬的,鹅毛般散落,墙角处的雪堆了有半人高,宫人们早起便开始扫雪铲雪。
这道上,才扫干净了的雪,后脚没一盏茶的声音,又下的铺了厚厚的一层。
含璋眼神一扫,足足有一个指节般深了。
远处梅园的寒梅在风雪里傲立,淡淡的幽香在空中飘动着。
“那是哪里?”
石榴闻言抬头,顺着含璋的目光望去,解惑道:“哦,那是梅园,里面都是梅花,红梅,白梅,还有绿梅呢,得了空,主子可以去转转。折几支梅花回来插瓶。”
含璋双手笼着暖炉子,听着脚下的踩雪发出的咯吱咯吱声,心中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好在她吃了排头,暂且能安生个几天,要不然王氏没事找事和她为难,她也着实头疼。
“唉”
微不可为的叹气声拉回了她的注意力,含璋抬起头看着身边的樱桃,有些不明白她为何叹气:“傻姑娘,你这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啊?”
樱桃抬头,微微一笑,冲着她眨眨眼回道:“姑娘你猜啊。”
丁含璋看了她一眼,有些疲乏,嘴上说了句:“尽贫嘴,今日应该无事,我们快些回去吧,天气太冷了,我手脚都冻僵了。”
“哦哦哦,那我们走的快些。”
风雪依旧很大,纷纷扬扬的似乎没完没了,樱桃从屋外进来跺了跺脚,哈着热气,嘴上咕哝着:“这雪怕是要下一天了。”
丁含璋头昏昏沉沉的,她没有出声,回来就躺在了睡榻上。
石榴摸了摸她的头,说是着凉了,给她抱了两床被子,里面放了几个汤婆子,房间里也烧了暖炉,因为怕中毒,开了半扇窗。
在樱桃和石榴的搀扶下,爬到了床上,挨着枕头就感觉困意来袭了,在漫天的雪色里,她闭着眼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石榴坐在凳子上绣花,樱桃没看见身影,她张了张嘴,喊了一声:“石榴。”
石榴连忙放下了手中活儿,走到了她的床跟前,轻声问她:“醒了吗,姑娘,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疼不疼?晕不晕?”写在脸上是满满的担忧。
丁含璋点点头,掀开被子,挣扎着准备坐起来,石榴一手将她按在了床上,坚决不肯让她再起身受凉。
“您可快别动了,就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她看着石榴跑前跑后的照顾她,心里染上了点点暖意,柔声说道:“没事了,出了一身汗,感觉好多了。”
“姑娘,您先躺着,外面凉,再动这病情又要加重了。”
“嗯,也好。扶我坐起来。”说完帮她把外衣套上将她身后垫了个枕头。
“您口渴不渴?饿不饿?我去让樱桃拿一点东西来吃吧?”
石榴的妥贴让丁含璋忍不住弯了嘴角,深深地低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