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椒在旁嗤笑一声,道:“方才瞧晴小姐对高曼亦那殷切的样子,我都没眼看。”
红曲陪着笑了一声,出门寻薛嘉云去了。
她出去时,红莲走了进来,对姚氏道:“夫人,兰小姐酒醉醒了,你可要去瞧瞧?”
至于姚氏回了句什么,红曲可就不曾听见了。
薛嘉云还垂手立在门外一丈远的地方,就站在姚氏院里那株垂丝海棠边上。
红曲缓步走过去,薛嘉云便微微抬起眼眸瞧她,眼尾的弧度像海棠卷曲花蕊。
“夫人说,老爷是如何说的,小姐就如何做吧。”红曲道。
薛嘉云稍一颔首,道:“是,我知道了。那我便先告退,不碍着红曲姐姐做事了。”
她总是把身份放的很低,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
“你说从文对你不冷不淡?”
薛嘉兰先是叽叽歪歪的发了一通脾气,叫姚氏云里雾里的不明白,后得了画儿的解释,才知道她想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薛嘉兰没好气的睇了姚氏一眼,大概是在埋怨她做主要自己嫁给姚从文。
姚氏对自己的眼光很有自信,再加上姚从文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她又很清楚薛嘉兰的脾气,所以对薛嘉兰说的话有些不相信。
薛嘉兰自然生气,可她又说不出一件具体的事情可让姚氏信服。
姚从文待她其实还算不错,礼数也周到。
可薛嘉兰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夫妻房事像是例行规矩,耳鬓厮磨更是罕有,平日里除了吃喝衣裳外,更没什么旁的话好说。
若不是他在戚氏跟前还算护着自己,薛嘉兰恐怕不是只这么一句含含糊糊的抱怨,定要来姚氏跟前又哭又闹一番才是。
房里除了画儿外,就是红曲和花姑姑在伺候。
“会不会是姑爷还把咱们小姐当做妹妹,所以总是以礼相待,少了几分亲昵?”花姑姑揣测道。
她这话既对,也不对。
姚氏觉得甚是有理,劝薛嘉兰道:“你也别恼,从文是个好孩子,时日长了就好了。”
“娘啊!真不是你想的这般简单!表哥,哎,夫君他对我的确就是冷冷淡淡的,我不觉得时日长短会有什么变化。”
薛嘉兰与姚氏说不明白,心里烦躁,声音也不由自主拔高,看这架势又要吵上一架了。
红曲见母女之间这剑拔弩张的样子,连忙道:“夫人,如今都过了谷雨,眼见就要到立夏了。小姐和姑爷成婚的日子也不短了。姑爷的确是冷淡了些,也不知是不是性子如此。”“什么性子如此!我瞧他就是不喜欢我。”薛嘉兰说着,气鼓鼓的拧着帕子。
姚氏瞧了花姑姑一眼,对姚氏道:“嫁去之前,从文的喜好我都与你细细说过的,你可做周全了?”
薛嘉兰扭捏着没说话,画儿忙道:“晨起一盏温盐水,睡前一盏牛乳羹,吃食都是小姐细细的拟了菜单子备下的。”
这些事大多都是画儿在忙活,可她做,也就相当于薛嘉兰做了。
姚氏这才没话说了,薛嘉兰见娘亲也没了主意,更是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