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说了一会话,接过碗喂她喝药,姜千澄摇头不愿。
沈放柔声哄了她半天,见姜千澄不为所动,道:“你仗着生病,脾气还大起来了?”
姜千澄总觉得被摔下山谷后,脑子都给摔得钝钝的,听到沈放这话,竟然点了点头。
沈放皱眉看她。
姜千澄眨了眨眼,过了会才惊觉回神,解释道:“刚刚臣妾没听清。”
乘着她张口的瞬间,沈放将勺子送入了她口中,姜千澄才喝下一口,下一口又送到面前,她一个劲摇头,轻轻咳嗽:“太苦了,不喝了。”
等一滴不落地喂完后,沈放才搁下碗,放到托盘中。
姜千澄扯了他袖子一下,结果对方根本无视她的委屈,姜千澄叹了口气,也不折腾了,窝到他怀里,过了会,传来她闷闷的声音:“臣妾也不知为何,最近老是犯困。”
不仅犯困,全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
姜千澄捶了捶酸疼的腰背,在沈放怀里换了一个姿势,安静了一会,又换了一个姿势,侧过身背对他。
如此折腾了好几遍,姜千澄心中疑惑,想沈放近来脾气未免太好了些,竟然连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任她在他整洁的榻上如鲤鱼扭来扭去。
原先零星的睡意,被这一想法打岔后豁然清醒,姜千澄半跪起身,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俊容。
沈放身子微微后仰,靠在床头柱上,姜千澄一点点凑近,问:“陛下最近对臣妾怎么这么好?”
好到太诡异了点。
沈放垂下眼,道:“你少折腾出一些事就行了。”
姜千澄听到这话,撇了撇嘴,泄气似的道:“知道了。”
她见他眼中布有血丝,掌心覆上他的眼皮,感受到他睫毛轻轻颤抖了几下。
她胸脯贴到他胸膛上,道:“陛下这些日子是不是在为臣妾掉下山谷一事操劳,把自己给累坏了?陛下休息一会吧,臣妾在这里守着。”
男人低沉的嗓音道了一句“好”,呼吸浅浅,拂到姜千澄手腕上,她手指微麻,往下移了一点,尾指刚好碰到他的唇瓣。
想起之前他摩挲自己唇瓣的样子,姜千澄有样学样,没忍住,也摩挲了一下。
才蜻蜓点水碰了一下,沈放就睁开眼,捏住她手腕,将她的手从眼前拿下,倾身道:“没事做了?”
沈放离开榻边,姜千澄以为他生气了,站起身,谁料沈放伸手捞来一边柜子上的衣裙,替姜千澄套上。
姜千澄不解地望了一眼的裙子,问:“陛下这是做什么?”
沈放拉她出帐子,惊雷马看见主人,跑了过来,身侧人轻轻揽住她的腰,将她往上一带。
姜千澄惊叫一声,稳稳当当坐在马背上,身后人贴上来,搂住她的腰肢,道:“坐好。”
这一切发生在转眼之间,姜千澄根本没搞清楚状况,马已经跑了起来。
帐子边人齐齐后退,给皇帝让出一条道。
金乌西落,晚霞漫天,温暖的霞光照在二人身上。
风吹起碎发,姜千澄心脏砰砰直跳,背抵着男人宽阔的胸膛,起初还不知所措,怕自己身子太重压着他,到后来马越跑越快,姜千澄试探性往后靠了一靠,见他没有表现任何抗拒,便也依偎在他的怀里。
男人衣袍上沾染的檀香,若有若无地飘来。
风吹拂面颊上,沈放低下头,贴在她耳边道:“心里舒服了点没有?”
姜千澄点点头:“刚刚还觉得胸闷,现在好多了。”
马进入后山林,月色攀上枝头,姜千澄以为沈放只是带自己出来吹风的,没想到沈放还在往前骑。
马奔过水洼,踏过小溪,疾驰过小桥,掠起飞鸦点点。
而越往前走,小径的尽头
姜千澄眼睛一亮,见远方灯烛火亮,高高的城墙点着明灯,照亮了夜空,熙熙攘攘的行人走在道上。
竟然是到了城门外。
城门大开,门口的侍卫高声吆喝:“快点!今夜城中不设宵禁,把你们的户籍都拿出来!”
沈放策马,门口侍卫被一团阴影挡住视线,不耐烦地抬头,正欲呵斥,见来人拿出一块腰牌。
待看清上面是何字后,侍卫面色陡变,当即双腿发软,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参见”
“圣上”两个字还没来及叫出口,马背上面的男子手抵着唇,示意他噤声,随后一带缰绳,策马走进了门洞。
洞内昏暗,狭长的道路挤满行人,拥挤且逼仄。
马儿缓慢向前骑行,姜千澄俯看下方乌泱泱的人头,问道:“陛下,今日城中不设宵禁吗,怎么有这么多人从外头赶来?”
黑暗中,沈放吻了吻她的耳垂,唇贴她耳,轻轻一勾:“今日是女儿节,京城男女定情的日子。”
姜千澄咬唇,被他亲吻,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右耳垂处蜿蜒开来,绽放出朵朵红晕在脖颈上。
人潮涌动,二人骑马出了门洞
京城街上华灯初上,热闹非凡,人群摩肩接踵,漆黑夜色下,丝竹声不绝于耳,从路旁酒楼上传来。
一种繁华的旖旎慢慢升起。
作者有话要说:过个节,浪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