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着时间过了晌午，钱小满一边恶心欲吐，一边饿的不行。

她现在可以理解梅兰大叔在尸体面前吃肉饼的行为了，相同的，也可以接受梅兰大叔此时此刻坐在尸体旁边喝起了小酒，闭着眼好似挺享受的模样。

王二狗舔着笔尖，一笔一划写的工整。

钱小满戳了下他的胳膊，小声发问：“这梅兰大叔怎么总闭着眼睛呢？”

“哈？”王二狗一乐，咧开一口白牙，“你仔细看看，小满。”

赶在这个当口，门外传来一阵声响。

待钱小满看过去，见是白酒背着手信步走来。

“有什么进展没有，梅兰，尸体可有异常？怎么，你们一个个的。”白酒走到男尸不远处的地方，见无人回应方停了步子，敛起神色道：“鸿钧，这案子难办？

“欢伯兄，此案线索不足，凶手杀人手法十分利落。”百里昊面露难色，把案子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不对劲，不对劲啊。”

白酒口中念叨了几遍不对劲，本来背着的双手换成了叉在腰上，从庭前转到院后，结合着证人婆子的口述，一顿推敲。

他环顾房间四周，留意到了埋头磨洋工的钱小满，问道：“钱小满，小满，小钱，嗯，小钱，你从那张纸上能看出花来？说说你对此案的看法。”

“白大人。”钱小满抬头，她心中对案情确是有些猜想，便托着下巴道：“这案子呢，难在锁定不了凶手范围，没有清晰的杀人动机，昨夜的京城戒备森严，能躲开巡逻作案必定是个武功高手。”

“说到案发时间，相隔不到一个时辰，凶手作案前应是掌握了四名死者的身份和行踪，有目的犯下凶案。”

白酒点了点头，“两场命案之间互有关联，凶手就是其中的关联。这案子出的不是时候啊，小花和小宋此去未归，他俩要是在京城，哪里还弄得着这般兴师动众。”

“小花和小宋分别是谁？”钱小满小声问身边的王二狗。

“小花只有白大人能叫，是皇帝亲封的尉崇名捕，小宋是大理寺的寺正。”

她记了起来，黄花郎与宋丁结，二人是白酒的老搭档，以这三人为原型的话本她是写过的。近来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的诛杀令也是为了那黄花郎二人发布，诛杀令一出，那二人恐是一去难回了。

调查结束后，两批人汇合，京兆尹李荥带着手下人将尸体抬回了府衙，就此跟大理寺等人分别。

此时已是下午，几人皆是饥肠辘辘，于是就由王二狗做东，请大伙去了他表姐开在东市的食肆。

四楼的包间内，在上菜之前，几人聚在一起，就着寥寥无几的线索探讨起来。

钱小满翻着染竹做的记录，上面详细的写了乐平坊两名死者的关系。

秦青葙，牡丹园的戏子，生性风流，八面玲珑，这样人谈不上会有结怨多深的仇家。而女死者杜鹃，醉梦轩十二朵金花之一，对青葙公子爱慕已久，二人明里暗里早有私情。

“染太师，卷宗上为何写着秦青葙和杜鹃之间是私情？”钱小满问道。

染竹一笑，回道：“杜鹃姑娘不止和秦青葙一个男子，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明白。”她又问道：“那秦青葙呢，你写着此人生性风流，之前可有跟他关系不清不楚的女子？”

“你往后看。”

再往后面看，写着秦青葙曾与同为梨园戏子的九九姑娘情投意合，二人关系很是密切，后在两个多月前，九九被一富商赎身，去了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