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城？九九，两个月前？

白酒见她脸色不对，忙问道：“小钱，想到什么了，只管说出来。”

她怔了一下，“我有个极为大胆的假设，几位要听吗？”

几人皆是一笑，百里昊看着她，冷冷道：“但说无妨。”

“好，少卿大人是晓得的，昨夜皇宫里刺杀皇帝的刺客款冬，她是两个月前来到三柳县，进的草木花间。至于她之前的经历，张富贵都交代过了。”

钱小满拿起手中的卷宗，递给白酒，“戏子九九，两个月前离开京城，所谓的容城富商，和从戏园子逃出，都有待证实。”

“你怀疑九九和刺客款冬是一个人？”江疑惊呼道。

白酒看完卷宗的内容，皱起眉头，“对啊，我怎么没联系到这一点呢，都是戏子，且刺客案和命案发生的属实巧合。”

“没错。”她点头，看向百里昊，“少卿大人，我所说的不失为一条线索。”

百里昊微微颔首，转身吩咐手下的人出动。

“另外，找一副九九的画像，在各城门安排能识破易容术的可靠人员，私下交给他们，不要声张，哪怕款冬易容与否，都逃不出去。”她看向白酒说道。

白酒道：“你的怀疑确有几分依据。”

“不，猜想到底是猜想，得有证据佐证。白大人，一切都暗中进行，对外，就放出风声，说大理寺已锁定凶手为男性，嫉恨男女苟合之事，剩下的随意编造即可。”

“嗯，交给江疑去办，”白酒盯着她，了然一笑，“你倒是敢想敢说，半点不拿本大理寺卿放在眼里啊。”

钱小满心中挂记戏班子一行人，想着尽快缉拿刺客款冬，难免说话少了顾虑。经白酒一点，她不由得反思起自己的言行，算不得有过失，可多少有些喧宾夺主逞了风头。

“见大人公务繁忙，才斗胆为大人排忧解难，尽绵薄之力，我是个写戏本的，敢想也敢写。”

“哈哈，你个小钱，对我胃口。”白酒仰头笑道，这个钱小满不是像表面看上去那般全无用处，便问：“小钱，你说刺客款冬是戏子九九，戏子九九是两场命案的凶手。那么以九九的身手，她刺杀一个人会失败吗？”

“这……”钱小满挤出一丝笑来，摇了摇头。

“你不愿说，那我来说。”白酒站起身子，在屋内踱步，一边说道：“刺客款冬两个月前易了容貌，潜伏在草木花间。进宫后扮作莫皇后的贴身宫女，宫中定然有人接应，为这场刺杀做了完全准备。”

“假设款冬是九九，她为何人效力先不谈。刺客不为刺杀，刺客逃走后，谋逆之罪便顺理成章的加在草木花间身上，刺客逃了，得有人去查，去追，这又落在了何人头上呢？”

白酒踱步到元八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两场命案，一场暂时归为情杀，那么第二场呢？刺客犯下第一场命案，毫无疑问的暴露出太多信息，这不是明智之举。”

元八道：“头儿，我和蔡真有设想过，凶手与命案中的四名死者互有关联。”

“没错，也许和死者是熟人，熟悉案发地一带的环境，掌握死者的行踪。”蔡真颔首道。

“嗯，有道理。”

白酒接着走，绕过江疑一干人，走到钱小满身后，毫无征兆的一掌拍了下去，“小钱，你怎么看？”

“我……”钱小满身躯一震，定下心神，“大人，万一刺客有同伙呢？”

“同伙？”

“对，刺客行刺后仓皇逃出皇宫，怎能清楚了解死者的行踪，两场命案的凶器不同，不见得凶手是同一人，也不见得凶手与四名死者都有仇怨。就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刺客与开化坊的死者是没有关系往来的，接应刺客的是同伙还是幕后，不好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