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有新的订单!”前排传来机械女音,随后自顾自地报起了出发地和目的地。
乾和之下意识捂住了耳朵,然后他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司机遗留的手机。乾和之愣了愣,然后塌着腰伸手,艰难地去够前排的手机。本来就遍布伤口的手臂被塑料隔板一压,又开始流血。
乾和之记过他的号码。
他循着记忆抖着手,输入,拨通。
“嘟”
“嘟”
“嘟”
呼叫音响了很久,但始终没有人接。
乾和之的喉间突然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叫声,那叫声像来自一个不会言语的动物,通过这尖利的声音来表示他的哀伤和绝望。
他整个人夸张地佝偻起来,下巴戳到前胸,左手捂住额头,随后又去遮自己的眼睛,“求求你了”他哭着开口,泪水从指缝里流出来,混着半干涸的血渍,让他受了许多伤的手心刺痛起来,“接电话啊”
傅闻声到家,先听见了一阵细巧的“哐啷”声,他往阳台上看了一眼,发现是窗户没有关严,衣架被风吹动,在金属架上碰撞发出的动静。
傅闻声走过去,拨开衣服关上窗。
他在阳台上洗了手,然后上楼,进了二层衣帽间。衣帽间里,原本按照颜色深浅排列的衣柜现在已经看不出明显的排列顺序。
傅闻声随便从柜子里翻出一件干净衣服。
他到卧室去洗澡,洗到一半,有一泵没压出东西来。他顺手提起了沐浴乳的瓶子,掂了掂分量,然后又继续洗。
距离睡觉还有一点时间。
傅闻声进了书房,他的头发在滴水,他没有吹,等着空调风烘干他的头发。桌上有一个还没拆封的钢笔礼盒,傅闻声正好在打发时间,就拆开了。
手机开始震动的时候,他刚吸好了墨。
他也没有放下笔,直接偏头去看是谁这么晚给他打电话,然后看到是陌生电话,屏幕上显示有39人将这个号码标记为“外卖送餐”。
应该是打错了,傅闻声这么想,伸手挂断。
一直被锁,搏斗的过程只能全省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