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后狂喜便涌了上来:“”去,开珀神祠。“他向手下示意,幽深的黑眸中,映着名剑森然的寒光。
珀神祠就建在千年古松之下,在祠堂的尽头,整面墙都是空的,露出古松皱裂的树皮,而在正中的位置则是一道巨大的缝隙,血红松脂满填其中,松脂中
有一个窈窕的身影。
仗“情丝”上前,晗穹看了那人影好一会儿,猛然提剑斩去
血珀之贵,既因其稀,亦为其坚。故而要剖开它,非神兵利刀不可。
而当纤细的名剑碰触到血珀的瞬间,剑身的寒意骤然化为炽热,青色火焰狂燃而起,瞬间烧融了血珀。
龙息之炎,所遇无有不化。
“情丝”轻而易举地将血珀切开了一道细缝,而以此为始,随着细小的碎裂声,血珀正在崩裂。
最终,珀中倩影显露出来。
当那原本包围着少女的血珀尽数碎裂掉落后,她也随之扑下,堪堪落进了晗穹的怀中。
温香软玉,吐息如兰。
片刻后,少女睁开了眼睛你是谁”她的眼中满是迷茫。
他的脸上闪过一抹惊讶之色,但片刻后便露出了笑意,低下头去与少女额头相抵“你可总算回来了,骊乐。”他笑着说。
一斗血珀,换取一人。
这事儿颇有些佳人倾城的味道,更不用说这骊乐不过是在晗穹身边长大的一个侍女,不知怎么被封进了血珀里,而过骊乐真容的说此女倒是生了副花容月貌,城主年少惜色不奇怪。
虽然是有点儿败家吧,但咱赤松城得天之厚,也败得起。
当然这些闲话骊乐多少有听到“骊乐微不足道,城主要如此执意救我”
晗穹担心她的身体,寻药师为她配了补药,每日亲自来看她喝了才走。这日他又端药来,她小口小口地呷着苦涩得药汁,终于忍不住问道。
晗穹哂然“你我自幼一同长大,虽然身份不同,但在我眼里,你绝非微不足还有,”他说着说着就摆出生气的来,“都说了要叫晗穹,不许再叫城主了。”
她轻笑着饮下最后一点药汁,抹着嘴含含糊糊地喊“晗穹。”
温柔婉转很缠绵,于是她得到奖赏,一颗蜜饯。
咬着那蜂蜜浸透的果肉,唇齿间的苦味却仍旧消散不去。于是一边听晗弯讲今日城中的新闻她一边想改天一定要去见替自己配药的药师,认真抗议。
药师是半年前自外头来的,手段高强,只凭数帖灵方便控制住了在当时城中的疫情,晗穹感念他,听闻他正寻找落脚之地,便他在玄虎格住了下来。
这些都是骊乐偷听侍女们聊天得知的,药师淮晏是玄虎格正当红的谈资,据说生就玉树临风的好相貌,又受城主器重,那些个年轻少艾的女孩子没事都要去他面前晃两圈。
于是自然了,她轻易就晓得了该去哪里找这个淮晏。
西面的玲珑台,是整个玄虎阁里最好的一处居室据说经封闭了好几年,特意为淮晏重开。
这日午后,她偷溜到那里的时候,但见花圃中数百株木芍药已经打了花骨朵,一朵魏紫初初盛开。
待到韶华极盛的时候,从玲珑阁推窗外顾,那真是无边胜景。
也不知道晗穹怎么这么看重这个人她在心底做了个鬼脸,走不多远,回廊一拐眼前的通道便幽暗起来,小道之中无格窗透光又不见明烛照亮,只有深处的那扇门上门环想是以重石琢成,透着幽幽的绿光。
她迟疑了,正在踌躇间
“姑娘,有事”声音骤然在身后响起,虽是低沉好听,但也吓了她一跳。
转身见男子肩负药囊,面目看着比晗穹还小几岁她忽然觉得眼前一花,诸多虚影浮现上来,与这人的样貌重叠在一起。
“姑娘”
她晕晕乎乎的,幸得这人一把搀住,然后他好像才看清了她是谁,有些惊讶地喊道“骊乐姑娘”
“你认得我”她晃了晃头,再看时那些浮影已尽数消失。
“如今玄虎阁上下谁不认得姑娘。”男子笑了笑,“况且不才之前也曾为姑娘诊脉,只是当时姑娘昏睡不醒所以不知。”
“那么你就是那个淮晏了”她猜测道,却不等他回答便又觉得头晕起来,扶着墙才没跌倒。淮晏立刻觉出她的异样,待她稍稍恢复时便说“姑娘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