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汐梦依旧看着翎颜的方向,抬起一只手。“幻月老头”她伸手去抓,却像是什么也没有抓到一样颓然垂下。
千殇担心地看着杜兰汐梦,双手紧握自己的长袍衣角。“萧逸,你可知道千年前丫头为什么自焚于估度?”
“本尊对不起她。”萧逸上前几步与千殇并肩站立,他双手背在身后,眼里只容得下一个杜兰汐梦那模糊的身影,眼中积蓄了泪水。
千殇轻哼一声,侧脸看向萧逸。“是炎魂之约,你越执着,那约定越是霸道,千年前丫头成神是因它,成幻灵也是因它。”
“炎魂?不可能,本尊已经将它烧毁了。”萧逸皱起眉头,心里却是越来越不确定。他突然想起那时的无情楼,一切都像梦——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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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伸手从秦无的枕边拿起那只朱红的钗子。一股无名的压力袭来,迫使他将那支发钗扔在地上。他的手指尖碰过炎魂的地方,已经开始溃烂,片刻后便只剩森森白骨。
他注意到,在发钗落地的瞬间,便幻化出一名红衣女子。那模样竟和秦无有七分的相像。他生气地拿剑直指那女子的心口,却发现仍然沉睡的秦无已经捂上自己的心口,痛苦地蜷在床上。
“你是谁?”萧逸只好停手,眼神阴戾地看着那红衣的女子。
那女子伸手整理自己的长发,抬眸百媚俱生。“小女子就是这发钗沐浴几万年天地精华而生的灵魂,等待这么久才等到自己的主人,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萧逸伸手欲再起攻击,那女子的嘴角已经起了嘲讽的萧逸。“魔尊大人,小女子劝你还是莫要再起杀意。我与主人已经相伴近百年,灵魂相互喂养,相依而生。如我的灵魂有伤,主人一定会一病不起。”
萧逸侧脸看向床榻之上的秦无,已经安静地入睡。她翻一下身子,呼吸平缓下来。那红衣女子掩口而笑,没入钗中,自行飞起落在秦无的枕边。
萧逸走到床边,伸手抚摸秦无的脸颊,终是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梦里的她像是知晓了一切一样,笑起来。萧逸看着自己也跟着他笑起来,屋里烛光摇曳,美景羡煞旁人。
次日,萧逸回到自己的宫殿里闲坐。魔界并没有凡间那么多的规矩——没有朝拜,没有跪安,只是有事的臣子才会前去找魔尊。魔尊坐在自己的王座上,闭眼想着那支钗子里面的那只灵魂,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门被推开,一阵风随着来人进来。
萧逸睁开眼,看见的是一身道袍的祭祀正向着自己走来。祭祀是一个白须老人,跟在自己的身边也没有几年的光景,听说他是在仙界里面受了处罚被剥去仙籍,只好四处为生。萧逸见他可怜,难得的大发慈悲将他收入魔界。没想到他掐算的本领还不错,只是心术不正了些。萧逸哪里会在意这些,他觉得有才就能当政,硬生生地废了自己父亲留下的祭祀,将他扶上大祭司的位子。
萧逸坐起来,很是恭敬地冲大祭司行礼。“不知祭祀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食君之禄,当忧君之心。老朽今日前来,是为尊上献策。”大祭司对萧逸行礼,很是恭敬的样子。想来他也是感念当年萧逸的收留之恩,他虽然能知天意,但护身的本领却是没有的。若非萧逸,便没有今日的他了。“尊上可知那发钗的来历?”
“不知。”萧逸摇头,双手放在膝上,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
“那是天地初生时第一支桃木做的,出自始祖之手。本来是吉祥之物,却因后来落入凡间,染尽鲜血,成了今日的朱红色。后来成妖,为祸天下,后被幻月收服。那幻月便是秦姑娘的师父,他本领极高,在那钗子上面刻下静心的咒文,收敛了钗子的戾气,送与秦姑娘护身。只是后来幻月死去,咒文的效力便不如从前。说是灵魂,终究是要。长此下去,对秦姑娘的身子也是一大隐患。”
“课本尊伤它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