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必畏火。而秦姑娘根属神族,定能无碍。只是……”大祭司说着,终归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最后的只是说的声音很小,萧逸根本没有听到。他只当是有了解决的方法,没有继续询问。只说一句谢过祭祀便冲出宫殿直奔无情楼而去。
萧逸听从了祭祀的话,乘秦无睡着之时用布包着将那钗子扔进火炉之中。他一生都忘不了那日的情景,那红衣的女子先生在熊熊火焰之中,那魅惑众生的样貌在火焰之中渐渐狰狞。她声音沙哑地对萧逸嘶吼:“萧逸,你的一声都会为你今天的作为后悔。”
这时的门外响起脚步声,秦无跌跌撞撞地从门外走来。她只穿了素色的里衣,及腰长发随意地散着。她的脸上,脖子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像是被烘烤着一般。她看看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再看看萧逸。
萧逸看见她眼眸里的绝望,只好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我是为你好……”
秦无突然没了力气,跌倒在那里。她脑中浮现的是幻月先去那天,自己身边出现一位红衣的女子,将自己抱在怀中安慰,告诉自己:九届之外,还有他方,幻月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秦无的眼泪就好像断线的珠子,啪啪掉落。“萧逸,你滚出去。”
萧逸眼神受伤地退出房门,他觉得秦无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时间久了她就会想起自己的好就会想起自己。一天,两天……萧逸等着,心情开始抑郁,命令部下从各地搜集美酒。他便在自己的宫殿里喝闷酒,他想不通秦无为什么不能理解他的苦心,不能来见他。
一去十年,萧逸再去无情楼。却已经不见那一身黑衣冷艳的秦无,而是一生红衣妖冶的秦无。她在二楼的回廊看见站在大厅里面的萧逸,那双眼睛的风情立马变成冰冷的恨意。她转身,一言不语,竟是要离去。
萧逸看着秦无快要消失的背影,终于是说话了。“秦无,你为何不能理解我的苦心?你爱我不是么?”
“无情楼地小人糙,迎不起魔尊大人。”秦无向前几步后又停下来,没有回头。一阵风吹来,恰好吹起她的长发。“若有情,这里便不是无情楼了。来人,送客。”秦无终是走了,萧逸心中更加愤怒,从那日回到殿里起,便日日喝酒,和宫中女子承欢。
秦无去殿里找他那日,已经是他醉酒的第十日,一名宫人正坐在她的腿上,衣衫从肩膀滑下,露出迷人的肩胛骨。秦无手中的萧逸的衣物在殿门前掉落,无声却有种心碎的音响。
秦无转身跑向忆昔河畔,萧逸来不及整理自己的衣衫便赶上,怕秦无做出什么傻事。他追上她的时候,她已经在忆昔河畔站定,回头。她的手指翻转转出一朵花,在刹那间忆昔河畔的花朵尽起,蔓珠与沙华同在,破了花叶不想见的规矩。“萧逸,那年的忆昔河畔,你我初识,你说你决不负我,那今日这算什么?”
萧逸刚想说些什么,无名的大火便自秦无的身体燃起,在那熊熊的火焰中,入夜的估度却俨如白昼。无数的魂灵受不了强光四处逃窜,却还是想起一阵阵的惨叫,一时间寂静的估度竟然喧嚣若市。
那时的萧逸看见一身红衣的女子出现,只是她的脸上多了綉有蔓珠的乳白色面纱。那女子的身体周围燃起森森火焰,犹若地狱修罗一般地看着萧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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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殇看着萧逸吃惊的样子,很恨——恨自己无法将面前的萧逸杀死。“你一定不知道,炎魂——浴火而生。若以前的她是丫头的守护者,那着一千年的炎魂就是丫头的梦魇。唯有忆昔河水,能浇灭她的怨火,丫头才能苏醒。”
“沉入忆昔河的九届中物,无一生还!”萧逸说话的时候咬着牙根,恨极了千殇的无知却还说的那么理直气壮。“你要她死,可本尊必须让她活。”
“你已经执着了一千年了,楼兰渡若是建成鄙视天下大劫。丫头不能做这种罪孽的源头。”千殇摇头,他转身张开双臂,一种王者的威压施展开来。“挡她者,死。”
“拦我者,无赦。”萧逸的面色冷下来,双手成印,脚下的泥土变成无尽的黑暗。那黑暗正向着千殇蔓延,移一寸,便有数十花妖的惨叫声。
千殇的表情带着坚定和决然,仿佛赴死的烈士一般无怨无艾。他突然笑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响彻整个天地。他仰天长啸,不消片刻身边已经聚集了无数的血狼。
都是血没有修成人形的血狼,在血狼族修成人形需要自废一千年的修为,这一千年却是很多狼活不过来的坎,于是很多血狼宁愿选择狼形,若能遇见天降祥瑞,很多狼会在那一刻化成人形,自损五百年修为。
萧逸看着周身的狼群,一只只血红的双眼盯着自己,背上竟起冷汗。狼成群,仙佛莫挡,妖魔当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