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魔界血狼国
那黑衣人伸手搭在我的手腕,看看我的状况。见我只是睡着也没说什么,只是站直身子,甩甩自己刚才因为俯身落到地上的袖子。
千殇立刻由狼形化为人形,向着黑袍人行礼。千殇作为血狼族的王族,平日里只有见了血狼王或者魔尊才会行礼,可见今日的千殇是给了那黑衣人十足的面子。“不知老先生今日在殿内,和舍妹打闹,扰了您的清修,晚辈请罪。”
“行了,你能不知道老朽今日在殿里?”黑袍人的声音很是苍老,底气却是意外的充足。“你与着丫头在老朽的偏殿打闹,不就是为了引老夫出来说服老夫收她为徒么?”
千殇低头,嘴角噙起一抹笑意。“什么都瞒不过您老人家的法眼,晚辈今日就是奉父王的命令将她带来的。”
“千旭那小子越来越没有规矩了。”黑袍人双手背在身后,眼神很是不解地望向现在人声鼎沸的那所宫殿。“这丫头是你妹妹?”
千殇从秀忠拿出一幅赤色卷帙,双手教导黑袍人的手上。“老先生,这便是她的生辰氏族帖子,父王亲自命人写了差徒儿呈给先生。”
黑袍人看我一眼,皱起双眉。他接过千殇递来的卷帙,打开看一眼上面的生辰,掐算一番,却又无奈地笑起来。“此女子命途多舛,亦正亦邪,老朽如何让教得?”
“老先生才学名动九届,正邪又何妨,总归是扬您的声名。再说,老先生,故人之女,你如何放心别人来教?”千殇的衣袂逐风而动,更是衬起一身潇洒清新的气质。他上前半步,一直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随意地垂在身侧,仿佛一切已经是胜券在握。
黑袍人哈哈大笑起来,终是满意地点点头。“转告你父王,这徒儿老朽收了。这说客嘛……也很对老朽的胃口。”
“老先生谬赞,既然事情已经办成,那晚辈就回去复命了。”千殇谦和一笑,双手作揖行礼,而后转身离去。
我转醒是已经是掌灯十分,那是一件很简陋的屋子,一盏猩红的灯盏像是随时会被吹熄一样地亮着,不远处的榻上一身黑袍的男子正在那里把玩着一只玉箫。我动了动,黑袍的男子并没有动作,我索性掀起身上的被子,坐起身子,有点茫然地看着他。“你是谁?”
他抬起头,看着我,却像是看见了另外一个人。他低下头,继续把玩自己手中的玉箫,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五指成爪,只是一眨眼就已经跪坐在她的身后,手死死地抓住她的衣领。他瞟我一眼,继续把玩自己的玉箫。
我手指动一下,口中念出咒语,一条细绳出现自己的手中,细绳绕在黑袍人脖子上面。“你是谁?”
他却只是停下抚摸玉箫,不知不觉之间我手中的细绳却消失了。“谁家徒儿是这么拜见师傅的?跪下!”黑袍人将玉箫放回自己的袖中,双手扣在一起。他的声音带有莫名的威严,在他说话的刹那,我就莫名跪倒在他面前,还是规规矩矩的那种
他很满意地看着我跪在那里的样子,很自觉地忽略我那一脸不爽的表情,仿佛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一般笑出声音。他站起身子,伸一个大大的懒腰,绕着我转一圈,嘴巴里咕哝几句什么。他坐在榻上,然后躺下不久就响起了呼噜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啊?”我很大声地冲着他喊。
他捂上自己的耳朵,有点生气地坐起来。“这里是凌月阁老朽是你师父,人称幻月老人。现在闭上嘴巴在这里跪到明日寅时三刻,然后去厨房为你师父……也就是老朽,做一顿好饭,最好四菜一汤,不可偷懒。不然,后果很严重的。”他的话刚说完便又躺下,不消片刻呼噜的声音便又响起。
我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腿好像长在地上已经生根了一样,根本拔不出来。我张大嘴巴,企图再次把他吵醒,却根本没有发声的可能。我张张嘴巴,什么也说不出口,像是自己根本就是一个根本的哑巴,应该是幻月那老头怕我吵到她封了我的声音。
我在心里吧千殇那个我名义上的哥哥骂了千百遍,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来越迷糊,渐渐地就跪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