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斐桓带着褚南欢沿江而下一路向东,穿过密林、路过村落,直到前方已无平坦的道路,尽是陡崖急坡方才停下。
褚南欢望着一览无余的江面上一艘船都没有,猜想难道他们要在这儿一直等着吗?
正疑惑呢,只见梁斐桓下了马,走到林边一棵树一棵树地看过去,仿佛在寻找什么标记。
若不是看此处尽是密林峻岭,路不好走,褚南欢真想就这样驾马而去。
只可惜在这幽谧的林子里骑马肯定还不如梁斐桓快,无奈也只能跟着下了马,走向梁斐桓,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见梁斐桓找了半天,最后停在了一株小树前,用力晃了晃那株小树,然后捡了根树干就开始挖地上的土。
褚南欢虽不知这地底下有什么,却也忍不住帮忙挖起来。
“这土里面有什么啊?”
“有能勾人心魂、乱人心智的毒药。”梁斐桓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褚南欢。
褚南欢更纳闷了,他们要毒药有什么用?毒药能引来船只吗?还不如找个哨子,兴许还能起到些作用。
两人挖着挖着就挖不动了,似是挖到了什么硬物。
梁斐桓扔了树干用手拂去虚土,只见土中露出了一块硬瓷片一样的东西。
“找到了。”
梁斐桓说着,用手刨开其余盖在上面的泥土,然后从里面挖出了一个小酒坛。
褚南欢一眼就认出了这极具辨识度的巴掌大的酒坛。
“百里香?”
接过酒坛擦掉粘在上面的泥土,褚南欢轻轻摩挲着,竟有些怀念起它醇香浓郁的味道了,还有那入喉的辛烈,让人既害怕又上瘾。
梁斐桓瞧着褚南欢眼馋的模样,想起了她在府上喝个甜酒都会醉,如今却好上了这等辛辣烈酒。
忍不住猜想那赵煜晗灌了她多少次酒,她又有多少次醉倒在他怀中,醉了以后他对她都做了些什么?
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就像打翻了一坛陈年老醋,酸得他忍不住开口嘲讽:“原来夫人也喝过这酒!不知是否也是那箐榕郡主所赠的?”
褚南欢见问,也没往别处想,脱口而出:“正是呢!我就是在她府上喝的这酒。”
梁斐桓听后醋意更浓了,抬头直视褚南欢双眼,目光锐利,咄咄逼人,“哦?那她是否也赠了赵煜晗一坛?”
褚南欢这才听出来梁斐桓的言外之意,连忙陪笑:“我就喝过一次,且是独饮,他哪有空闲陪我饮酒啊!他净忙着拉帮结派对付你呢!”
本想开个玩笑,结果梁斐桓的脸色更不好了,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模样。
褚南欢连忙看了看土坑里的酒坛,岔开话题:“呃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百里香啊?”
梁斐桓默叹一口气,跟她计较吧,却又没这么多时间;不跟她计较吧,心里着实憋着火。
心道等回了碧虚城定要好好给她立立规矩,一个月不见,性子愈发野了,都是被那赵煜晗给带坏了!
缓了缓心绪,便向褚南欢道明了这些酒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