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芷汀斋的路上,孟青宁自顾走,一言不发,莺儿以为她在担心比赛,便宽慰道:“虽然二小姐骑术厉害,但总归咱们还有三天时间,好好准备,一定有胜算!”
孟青宁突然问:“你说几天?”
“三天呀”
“三天?”
莺儿点点头,很肯定道:“是三天啊,二小姐一说,您就答应了。”
孟青宁扶额,她都答应了什么?三天!让她一个初级挑战专业级,疯了吧?!
“莺儿,下回遇到这种事你要拦住我。”
莺儿不解道:“啊?”
孟青宁“无妨无妨,是我脑子犯病,快走吧。”
二人回到芷汀斋,却不见静心踪影,不知她又跑去了哪里。孟青宁换了一身浅绿罗裙,坐在妆台前,叫莺儿帮她梳头。
妆台正中央摆着一面菱花鸳鸯镜,背后有银丝掐的纹饰,两只鸳鸯的眼睛俱嵌以墨玉。镜面不知用何物抛光,平整细滑富有光泽,人影清晰可辨,便是与现代相比也不输太多。孟青宁一张愁容在镜面上藏也藏不住,双眉紧蹙,一言不发,她在想自己该去找谁帮忙,孟鹤鸣吗?不行!兄长的骑术平常,找他帮忙只会徒增烦恼。孟青宁自己先否定了这个想法,还能找谁?小秦?想起上回见到秦安舟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孟青宁想,不如去看看他,还能顺道跟他商量一番。
这般想着,孟青宁腾地站起,把正给她簪珠花的莺儿吓了一跳,孟青宁抱歉笑道:“对不住,我想事情愣了神,我现在要出去一趟,午饭晚饭都不用准备。”
孟青宁赶到书院时已是午后,一路疾行,跑去竹轩找人。
这个时间还没毕课,学子们都在学舍听学,意料之中竹轩门外落了锁。孟青宁站在门外等着,约莫半个时辰,学子们毕课了,纷纷离开学舍,四周小径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孟青宁等得望眼欲穿,就是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好有学子路过,孟青宁拉住一个来问,“你可知道秦安舟去了何处?”
这位学子身着浅蓝色校服,是名甲等生,恰巧与秦安舟是同年,因孟青宁与秦安舟从来是孟不离焦,他对孟青宁也有印象,便道:“秦兄告假回家已有五天,师姐不知吗?”
“告假?难道他病得很重?”
那学子道:“这我就不甚清楚了,不过,他这些日子脸色的确很差。”
孟青宁凝重道:“你可知他何时回来?”
“这我就不知了,前日谢师兄也来找过他,同样无功而返,师姐,你还有什么要问?”
孟青宁摇头道:“多谢,若秦安舟回来,烦劳你知会一声。”
“这是自然,师姐放心。”
马车里,孟青宁在心中暗忖:“秦安舟,你究竟遭遇了什么?”
快到将军府了,这时天色已晚,将军府已然早早的上了灯,灯光透过大门在街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光线。
马车突然停了,孟青宁以为到了,便致谢道:“多谢大哥送我回来,天色已晚,您快些回家去吧。”
车厢外寂静无声并无人回话。
从前看的电视剧里,若出现这种桥段,几乎就是大祸临头之兆,此时若掀开车帘几乎就是死路一条!孟青宁紧张得出了一身冷汗,仔细想想,她这半世为人,从来都是与人为善,即便有几次顽劣,那也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就凭这点便害她性命,也太过简单粗暴,就不能坐在一处讲法讲理,心平气和的谈谈心?也许彼此谈得来,一笑泯恩仇,岂不善哉?
越在这种时候,孟青宁越能感受到自己心之大,神经之粗,竟然还能在这种时候自娱自乐,超常发挥着娱乐至死的精神。
“大侠饶命!小女一不杀生,二不好色,穷的叮当响,平日做好事不留名,帮小朋友出头,扶老太太过马路,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间良心!对了,我无父无母,奇丑无比,你抓了我就赔大了!不仅要管我吃喝,还没钱拿,关键我还特别能吃,怕一不小心吃穷你。大侠,您若真是不走空的那种,这马车就送您了,只要你放过我,都好说,好说……”